空气里死寂一般,只能听见客厅墙上的钟表在一格一格跳动,却愈发衬得这气氛诡异。 岑词的心跳有些加快。 想着接下来是上前继续询问还是视而不见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就冷不丁见秦勋有了动作,岑词心里咯噔一声。 就见秦勋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 岑词站在原地没动,多年的工作习惯和经验告诉她,哪怕再亲密的人一旦神似异样也不能贸然而然,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细细观察。 她眯眼打量着秦勋,发现秦勋像是在看她,可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她的身后…… 心在嗓子眼里一提。 下意识扭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身后,是有什么吗? 只有空气。 她没瞧见异常。 扭脸回来,呼吸蓦地一窒! 秦勋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一步一步的,缓慢却十分明确。两人离得远时岑词看不清,渐渐近了,她才发现他的神情十分奇怪,尤其是盯着她的眼神。 好像……跟他平时看她的眼神太不一样。 岑词朝后退了几步,这行为就像是不受控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不陌生,更不像是她梦里的那个人影可怖,但就是心生异样,甚至对这样一个他还觉得陌生。 秦勋仍旧朝着她过来了。 直到她后背贴了墙,无路可退。她盯着他,两手搭在身侧,竟是紧张地攥了拳。秦勋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注视着她,像是在打量,眼神里有困惑和不解。 岑词看得清楚,想开口叫他,就见他轻轻一皱眉,用不可思议的口吻低喃,“挽安时?” 她怔住。 秦勋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岑词盯着他的手指,摩挲她脸颊的时候,明明指尖温暖,她却觉得寒凉。 他为什么叫她挽安时? 上次他在梦里叫挽安时,她听了心里不舒服,但这次,他又叫了挽安时这个名字,而且还是看着她叫的,这叫她更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挽安时,这个看不见又从来没出现过的女人,怎么就成了横在他俩之间的鸿沟? 岑词张口,“我不是挽安时。” 秦勋却充耳不闻,落在她脸上的手陡然转了方向,绕到了她的脑后,蓦地控住。她一惊,刚想挣脱,就听他阴沉沉地问,“你把沈序藏哪了?” 岑词倒吸一口气,倒不是因为后脑勺的疼,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话! 一来,他为什么能把她认错? 二来,他为什么觉得沈序的失踪跟挽安时有关? 岑词盯着秦勋的脸,盯着盯着就突升一个念头来:他是不是故意为之? 事实证明人在黑夜的时候心里敏感度最高,承受力最差,情绪最易起伏,所以意识也容易被人牵着走。面对这样一个秦勋,岑词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点,利用夜晚的有利条件来牵扯她的意识,以便达到他所要的答案。 可这个念头很快被她否了,她没回答他的话,反而低喝了一声,“秦勋!” 这一声并不高亢,毕竟在安静的夜里,哪怕出一点声音都会格外清晰,所以,岑词干脆利落的一声却像是个锤子似的猛地敲秦勋头上,就见他先是一怔,紧跟着反应过来,看着岑词,脸上闪过愕然,“小词?你……” 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马上松手,眉心紧皱,看上去挺不解,“我……” “没事。”岑词故作轻松,“我渴了,出来喝点水。” 秦勋脸上狐疑未散,但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不用,我来——” “没关系。”秦勋轻声打断她的话。 倒了水递给她,秦勋静静地看着她喝完,又接过了空杯子,眉间似有思考。岑词故意忽略他的神色,轻声说,“太晚了,休息吧。” 刚进卧室,秦勋从身后叫住了她。 “我刚刚……是对你做什么了吗?”他不确定地问。 岑词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没有。” ** 羊小桃终于见到了段意,在段意接受警方调查的时候。 汤图陪着羊小桃来的警局,裴陆见她俩来了,便跟审讯室那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又叫窜天猴去倒咖啡。窜天猴何其有眼力见,嚷嚷着,“嫂子来了啊,裴队,那必须得是上好咖啡粉啊。” 裴陆喝了一嗓子,“废特么什么话?你看着煮!” “得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