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站起来,死死盯着容昭,“你快马去变州折辱铭志,当日变州许多人都看到,知府府上也是人尽皆知,还想抵赖?” 徐二爷冷笑:“皇上若是知晓你殴打朝廷命官,你们这安庆王的头衔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容昭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轻一笑:“有证据吗?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京城,人尽皆知,你们徐家为何冤枉我?” ——不要脸! “人证物证俱在,你莫不是还想抵赖?”徐二爷一拍桌子,怒道。 容昭突然皱了皱眉,抿唇:“你们有什么证据……” 她似乎有点忐忑不安了! 徐大人冷冷一笑:“带人进来。” 很快,祝氏与几个下人,以及一个百姓模样的人就被带了进来。 容昭看着他们,没说话。 祝氏眼神如同淬了毒,死死盯着容昭,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短短几天不见,祝氏身上已经没有之前的华贵,瘦了一大圈不说,整个人苍白了至少十岁,眼神阴毒又刻薄。 徐铭志是她的依靠,而徐铭志被容昭给废了,可以想象祝氏未来的人生。 如何不恨? 徐大人站在上首,压抑着怒气,询问:“你把你那日见到的说一遍。” 祝氏立刻跪在地上,抬手指着容昭:“那日我与徐郎在府中歇息,这贼子突然拜访,说是安庆王世子请见,我与徐郎出来见他,结果他却对徐郎动刀子,刺伤徐郎!如今徐郎还起不来床……” 她往前膝行两步,哭道:“妾身有人证,那日不仅妾身与府上的人看到,还有许多百姓见到这贼子,眉心一点红痣,绝对不会认错。” 容昭明白了。 与预想有点偏差,徐铭志虽然被废了,但徐家还要他维持知府身份,保住权势,祝氏这样冲动的人也被强压了下来。 当然,只是有点偏差,还能接受。 容昭:“我怎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污蔑我?毕竟证人都是你们徐家的人。” 祝氏目眦欲裂。 徐大人眼神冰冷:“还有许多百姓,他们皆是证人。” 那天晚上哪有什么百姓看到? 怪不得容昭回来这么多天徐家才有动静,原来是在部署,找“人证”。 容昭倒是也不意外,这家人比她想的还要恶心一些,委实没什么好人。 家人被阉了,第一时间不是为家人主持公道,而是想办法补救和制造证据……清醒到有些冷酷。 容昭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做出“面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紧张。 “果然是你——”徐二爷站起来,指着容昭,“你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我们徐家一定会上报皇上,让皇上处置你!” 容昭梗着脖子:“我没有,我也有证人。” 徐大人:“你的证人才是伪证,容昭,别以为能瞒天过海,你不就是想要制造自己还在京城的假象吗?但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有人帮你作伪证,你的那些护卫能抗住刑罚不承认吗?” 他冷冷一笑:“你偷偷离开京城去变州殴打朝廷命官,又使人做伪证,若是到了天子面前,我看你还敢不敢犯下欺君之罪!” 徐二爷补充:“你已犯下大罪,竟然还在报纸上诋毁徐家,容昭,我徐家定要你付出代价!” 他们一个声音比一个激愤,一个比一个凶狠,似乎真要和容昭死磕。 容昭心中冷笑,真要是死磕,现在就不是在她面前了。 她面上梗着脖子:“我虽然确实想打他,但我没去过变州,徐铭志还活着,也没出什么大事,你们别想祸害我安庆王府。” 没出大事? 徐铭志都被废了啊! 祝氏连日压着的火气克制不住,再加上容昭示弱,仿佛已经被他们拿捏,她身体扑向容昭,声音尖锐:“我要杀你了!你毁了徐郎,你毁了我……” 容昭看着癫狂的祝氏,勾唇:“我做了什么?” 她歪歪头,无辜:“就算我真打了徐大人,那又如何?徐大人欺负我五姐姐,我打他最多被皇上斥责,又不是没有打过官员的勋贵,我又不入朝为官,名声差点就差点。” 祝氏:“你根本不是打了徐郎,你是阉了徐郎——” 老夫人皱了皱眉,手一抬,“让她到一边去,安静些。” 刚刚容昭仿佛已经被他们威胁,漏了破绽,而这里只有他们徐家人和容昭父子,说出徐铭志真实伤情,倒是也无所谓。 容昭笑了。 徐家人死死盯着她。 容昭继续笑,笑着笑着站了起来。 她伸出手,掸了掸衣服,云淡风轻喃喃:“看来徐公子真是废了,一个被阉了的徐公子,还能当知府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