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就发病。 而他总是在感到幸福的时候发病。 一边不放弃追寻幸福,一边潜意识里患得患失地认为,自己拥有不了幸福。 或许正如孟修的形容:他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 但这些想法在热恋期说出来就太扫兴了,没有人爱听,骆恺南也不需要知道。 孙绮的电话来得突然,骆恺南走到店外,才想起应该对詹子延解释一句。但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接。 谁知这一接就是二十分钟。 主要内容可以概括为:道歉和恳求。 “听了你那天说的话,我特别内疚。”孙绮很诚恳地说,“我回去之后想了又想,那件事与你根本没关系,你却为我承担了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对喜欢的人也不能说实话,我……实在过意不去。” 骆恺南倒没什么情绪:“没事,你不愿说就别勉强。” “不,我要说,我那时候太懦弱……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去质问他。”孙绮的声音微微哽咽,“但是,我一个人不敢去,你能陪我吗?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说到底还是害怕。 骆恺南轻轻叹气,问:“什么时候?” “等我准备好了再联系你,不会拖太久的。” “行。” “谢谢你,恺南。”孙绮的声音有了哭腔,“这事儿解决之后,我会向大家解释……” “不用,我和我对象解释清楚就行。”想到詹子延,骆恺南心里就柔软,“其实不解释,他也相信我。” 詹子延在店里逛了半天,迟迟等不到骆恺南回来,出去查看,恰好在店门口瞧见了他。 骆恺南正靠着玻璃橱窗打电话,俊朗的侧脸被店内投射出的灯光映得十分柔和,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特别温柔。 詹子延很想多欣赏会儿,又怕打扰,默默退回了店内。 过了五分钟,骆恺南回来了,问:“衣服挑好了吗?” 詹子延摇头:“没,你来帮我挑吧。” “行。”骆恺南带着他逛,顺口说,“刚才是我一个高中同学,有事找我。” “嗯。” 詹子延没听到下文,也就没多嘴问。 两个人兜兜转转,最后挑了一件浅咖色的羊绒外套,颜色不沉闷,款式也偏年轻化,对詹教授来说已是重大突破。 人买了新衣服,就会开始期待穿它的场合,詹子延等着骆恺南开口,等到周五,也没听他说周末有什么安排,只好主动发问:“周末想去哪儿逛逛吗?” 骆恺南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机握在手里,似乎在和谁聊天,有些心不在焉:“这周末吗?我要去外地一趟,可能没时间。” 詹子延之前没听他提起过,微微诧异:“去哪儿?” 骆恺南抬起视线:“去帮朋友的忙,回来再告诉你。” “嗯,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早,可能要住一晚,周日回来。” “好,带齐东西。” 詹子延说完,觉得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虽然骆恺南说得神神秘秘,但以他对骆恺南的了解,应该不会去干什么坏事…… 忽然,上方投下了一片阴影。 骆恺南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弯腰俯身,手撑在他桌上,说:“不是故意瞒着你,刚定下时间,朋友有苦衷,让我先保密。” 詹子延的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烫了下,肩膀下意识地一缩,像某种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食草动物:“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吗?” “嗯。”骆恺南亲他耳下——这是昨晚新发现的敏感地。 詹子延颤了颤:“好,没事,你不用特意解释,我不介意。” “你介意点儿吧。”骆恺南揉他头发,“男朋友出去和人过夜,没条正当理由,你不担心我出轨?” 詹子延:“如果你有那个心思,我担心也没用。如果你没那个心思,我又何必担心?” 好像是这个道理。 骆恺南被说服了,目光落到他镜片后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清澈得仿佛晃着碧波春水,水光之下,却是墨一般的浓黑,似乎藏着很多情绪。 “我不在的时候,有事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应该没事,工作都忙完了,我就在家看书。对了,你也记得复习。” 骆恺南莫名:“复习什么?” “下周一期中考。”詹子延推了推眼镜,“我课上不是说了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