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要开一小时才到高铁站,骆恺南睡了一路,醒的时候发现詹子延姿势没变,还在看家里的监控,忍不住凑过去:“有什么好看的,南南这会儿肯定在睡觉。” “嗯,是在睡觉。”詹子延给他指明了方位,“它在这儿呢。” 摄像头装在面积不大的客厅里,一目了然,画面左上方有个靠窗的圆形开放式猫窝,一片亮橘色正窝在里头酣睡,午后阳光恰好落在它身上。 “我家很少晒到太阳,南南喜欢午睡,在这个位置可以晒一刻钟的太阳。”詹子延心疼地说,“听说猫都喜欢晒太阳,跟着我,委屈它了。” 骆恺南:“你白天把它带到办公室去不就行了?” “可我的办公室经常有学生来往,我怕吓到它。” 这倒是,骆恺南记起来,乔怀清发给他的养猫指南里说,猫咪最好不要常换住所,容易应激。 “你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怎么不看看?被人坑了?” 詹子延摇头:“不是,因为便宜。” 这是他在晋大附近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他打工多年的积蓄也只能买得起这处采光不好的楼盘。 那会儿他不像第欧根尼,认为阳光有多重要。困窘的时候连无窗的地下室都住过好几年,能重见天日就很知足。 “不然我来养它。”骆恺南突然说,“下个月让它跟我流浪街头去,阳光管够。” 詹子延闻言,目光终于从监控上挪开,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流浪街头?” “没钱,交不起房租了,我爸又不肯给。”他故意说。 就想试探詹子延的反应,或许这位教授一心软,去骆老头那儿说说情,骆老头就松口了。 专薅自家人羊毛,是他这个“败家子”的传统美德。 詹子延听后,若有所思地看回了监控画面,半晌过去,冷不丁地发问:“你要来我家住吗?反正现在客房也空着,住一学期应该没问题。” “……去你家住?” 怎么会是这种展开? 詹子延误会了他诧异的语气,解释说:“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介意我……感情方面的问题,也可以拒绝,没关系的。” “你感情有什么问题……”骆恺南问到一半,自个儿想明白了。 詹子延在说性取向的事,可能是顾忌着前座的司机,没敢明说。 “我不是介意这个。”骆恺南道,“你不怕我爸知道了骂你、开除你?” “我有正式编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被开除,骆校长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詹子延轻拍他的手背,“不用担心我,你考虑考虑吧,想住的话提前告诉我,我收拾下客房。” 这个动作像在安慰小孩,骆恺南略感不悦,抽出手,揪了他手背一下:“再说吧,谢了。” 詹子延的手瘦长白皙,手背上的皮肤很薄,能看见底下的青色经络,一揪之下,表面浮起了淡淡的红印。 他缩回手,揉了揉,点头说没事。 骆恺南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轻也会留下痕迹,下意识地想抓过他的手帮忙揉。 但理智阻止了他。 疯了,给一个男的揉手。 吴迪和乔怀清的手不知被他痛打过多少回,就算没个轻重,留下的红印也很快就消了,没人会往心里去,男生之间这种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