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回:“你昨天是不是给我爸作汇报了?再这样,明天我就不来了。” 原来是这件事。 詹子延困惑地问:“为什么不能汇报?骆校长把你交给我,就是要我监督你、鞭策你啊,你那天也听到了,他让我时不时地汇报你的情况。” 的确,骆老头把他托付给詹子延的那天,说过“以后这小子有什么情况你尽管告诉我啊”之类的话,他当时也默许了。 但那会儿他与詹子延素不相识,如今情况已经截然不同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骆恺南两只手都撑上了墙壁,将詹子延围困于自己的领地,“你这是出卖朋友,詹教授。” 詹子延眨了眨眼:“可我没说你的坏话,都是夸奖。” “本质一样。我讨厌的是,这原本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你却未经我允许,泄露给了外人。” “养猫指南也算秘密吗……” “怎么不算?我专门为你做的。”骆恺南又压低了英眉,眼神很凶,“你喜欢男人,对我来说也并非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还不是替你保密——” 詹子延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左右张望,确定四周没人:“你小点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对不起。” 瘦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肉却很软,贴在他的嘴唇上,有种奇异的痒感。 骆恺南垂眸看着面前紧张的男人,意识到自己似乎掌握了一个了不得的把柄。 只要他提的要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詹子延应该都会负责终生售后。 他不是见好就收的人,大可以借此威胁、达成目的。 但既然詹子延这么听话,也不是非要用吓唬人的手段。 骆恺南握住他的细手腕,扯下来:“你记住就行,以后向我爸汇报之前,先向我汇报,我同意了你才能说,知道吗?” “嗯。”詹子延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指出来,“我能理解你不想被父母管束的心情,但骆校长其实只是关心你,能被父母关心,是件很幸福的事啊。” 骆恺南就感觉到一阵一阵微热的呼气拂过自己的面颊,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敷衍地点了点头:“说完了吗,大哲学家?” 詹子延看出他心不在焉,无奈作罢,转而问:“你还有什么讨厌的事吗?一块儿说了吧。” 骆恺南的视线缓缓描绘他清癯的脸颊轮廓:“讨厌你不好好吃饭。” 他们靠得太近,那两道侵略性极强的视线盯得太紧,詹子延莫名心慌,扭头躲开:“偶尔一次,不要紧的。” 骆恺南身体不知不觉地前倾,离他又近了些:“一次也不行,你要以身作则,别让南南跟着你学坏。” “它有好好吃饭,猫粮没了我就加,不定时的。” “这样也不行,会把它喂成猪的。” “它还小,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没关系。”詹子延觉得这个距离似乎有点过于亲密了,抬手抵在了骆恺南的胸膛上,轻轻往外推,“你也是,肯定刚起床没吃午饭吧?快去,你也还小,需要补充营养。” 哪儿都不小的骆恺南想也没想,挺起胸膛让他感受自己的肌肉,同时按上他的胸口,用力掐了一把:“你才需要补充营养……” 手掌下的触感十分奇妙。 詹子延显然很少锻炼,没几两肌肉,但最近在他的督促之下,食量变大了,长了几斤肉,所以掐上去也并非一把硌手的骨头,而是微微软弹的肉感。 胸口在挤压之下,顶起了单薄的白衬衣。 “……” 骆恺南下手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了。 詹子延不是他那群狐朋狗友之一,随便打闹也无所谓,詹子延的心思很细,想得也多,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一个小小举动而在脑海中写八百字论述。 自己这个轻浮的举动,詹子延会怎么想? 实际上,詹子延什么都没想。 尽管他的确因为这个逾矩的举动而慌了下神,紧接着十分尴尬地红了耳朵,但他觉得,骆恺南只是把他当成了朋友,用年轻人的方式跟他开玩笑。 他比骆恺南年长多岁,骆恺南又是纯直男,他没有自作多情到遐想这个动作藏着某些暧昧的暗示。 哪怕骆恺南喜欢男人,显然也不会看上他这个无趣的老男人。 能够被当成同龄朋友对待,他心里只觉得高兴,没计较这个不像话的动作,侧过发烫的脸,轻声说:“嗯,晚饭我会尽量多吃的。” 然后又抬头,诚挚地问:“你要陪我吃吗?” “……” 骆恺南仍抓着他的胸口,底下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不,似乎不是詹子延的心跳,而是他自己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