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 俞时安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他却宁愿她追问下去。 像那些无论什么年龄阶段都保持八卦的女人们一样,问他是谁,是怎样的人,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可他悲哀地发现,她对自己连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 于是低下头,往她脸上吹了一口。 她抽的雪茄比这个呛多了,她却为此皱眉。 看她的平静破碎,他心里莫名产生快感。 “甜的。是不是?” 俞时安不确定他在想什么。 万千飞雪里的一粒不小心落到她的唇瓣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此刻已经被他拉得很近。 温淮佑却只是指了一下提醒她,并没有上手。 她以为他只是喝醉了,虽然在他身上并没有闻到酒气。 然而下一秒,她又觉得温淮佑可能是疯了。 因为他竟然直接问她,为什么要出轨? 俞时安仔仔细细地挖掘着他的瞳孔和表情。 无波无澜的面孔,像平静的海面。 她猜他只是好奇。 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段时间太无聊了。” 她没撒谎。 温淮佑知道的,那样的小年轻根本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如果一定要找,应该也只是所谓的“情绪价值”。 “你很寂寞?” “偶尔。” “背叛他不会觉得愧疚吗?” 俞时安笑了一下,“不会。” 她这一笑,温淮佑又沉默了。 良久,他又问。 “为什么对我说实话?” 信任我?还是觉得,我替你保密,所以放下戒备心。 他心跳变快了,在等待她回答的时间里。 俞时安。 都不是的。 * 俞时安不明白,为什么他问的问题都这么奇怪。 他对自己出轨的事情,既不嘲讽奚落,也不威胁责骂,他好想只是纯粹想找一个原因,像在找一个支点。 可他不了解她。 她是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的人。 和识枫恋爱是因为觉得他挣扎在联姻里痛苦的样子很可爱。 和郑泠鸣订婚是因为想从郑老夫人手里拿到一些钱。 在这个圈子里盘旋,也只是因为她想要体验这个阶级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和学生发生关系,也只是因为他穷追不舍,又长得十分可口。 她坐在床上,他跪在床边的时候,抬起脚,他就会吻上来,细细地舔,直到腿根都布满痕迹。 郑泠鸣太温柔了,她吃腻了,就会想尝尝横蛮的。 体验而已,需要什么理由呢? 所以,温淮佑。 都不是的。 他人的顾虑,不是她的顾虑。 就像此时此刻,她看着温淮佑的眼睛。 雪落的瞬间倒映在他的眸中。 她伸出手,袖口的绒毛擦过他的颈脖,泛起细细的痒意。 楼下的小路两侧种了排排松树,雪下了半个晚上,早早承受不住,啪嗒一声,白色的一团冰碴就落在了地上。 她吻了温淮佑。 她想,既然要发疯,那就两个人一起疯。 可她始终是有分寸的,只是浅浅地印了一下,就退开了。 俞时安踮起的脚尖落下,他们的距离又回到起点。 她在想。 “我为什么出轨”和“我为什么吻你”,这两个答案,温淮佑更想要哪一个。 可那男人经过短暂地停顿,只沉默着举起已经燃到尾巴的烟头,深深吸了一口。 手指被烫到。 火星消失了。 俞时安听见他问。 “轮到我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