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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了


奇了怪了。

    温淮佑往唇边递了口酒。

    “没什么。”

    “没什么你看那么久?”

    他喃喃道:“找不到了。”

    朋友一头雾水:“什么找不到了?”

    温淮佑没答,站直了身体。

    侍从端着盘子路过,他把酒杯放上去。

    那枚吻痕,找不到了。

    “你这就走了?”

    那人的脚步顿了顿。

    “休息一会儿。”

    *

    待会郑家的长辈要作感言的,他竟然来了,就不能那么快走。

    只是一个劲地和楼下那群人聊天喝酒,也没什么滋味。

    程清音得到的消息没错,郑家的订婚宴确实落在缪斯酒店,但是京都的分店,而不是国外的总部。

    可整个集团在国内也就设了这一个投资点,铺张的程度可见一斑。

    脑子里想起前段时间在饭桌上听到的消息,温淮佑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这是市郊,于是楼上被包揽下来,供醉酒的宾客休息留宿。

    他原本是打算驱车回去的,可酒喝到了喉咙里,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小心?

    因为看到了俞时安出场。

    她乖巧地挽着郑泠鸣的手臂出场,两个人相貌都不俗,一高一低宛如璧人。

    温淮佑回想起,大约三个月前,在浮光馆见到她的样子。

    那是还是夏末,她似乎很害怕冷,入了夜竟然披上披肩,里面一件雪纺的长裙,蕾丝迤逦而落,深深地缠住她的躯体,颜色贴近肌肤原本的色彩,衬得她有几分赤裸的天真。

    披肩垂下的流苏被她连同自己的手腕一起,塞进了她未婚夫的臂弯。

    温淮佑看得有些难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强迫症原来是会威胁到他人的。

    他想问问,俞时安能不能那个角给抽出来。

    可他想从郑泠鸣臂弯里抽出来的,真的是披肩吗?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一切都安静了。

    他原本想在郑家长辈面前露个面,也被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温淮佑静躺了一会儿,下了床,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点燃了就闹脾气般丢掉了火机,往阳台外走。

    他赤着足,在接近深冬的天气里一步步踩过冰冷的地面。

    脚心传来刺骨的寒意,窗外海声澎湃,浪花舔舐着黑夜,几乎要与天际连成一体。

    这个朝向没什么风,温淮佑不紧不慢地吸食着烟雾,觉得自己和这海水一般贪婪。

    他想不通他想要的究竟是披肩,还是俞时安。

    他知道即便错过了郑家长辈的寒暄问候,以后也还是会有机会。

    动了动脑子,才发现自己的思绪还挺清明的。

    可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头痛起来。

    正难受着,旁边的阳台门突然被推开了,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不小的声音。

    围栏和围栏之间相隔不过一米,是敢冒险就能跨越房间的距离。

    温淮佑无心打探其他宾客的身份,可他实在好奇,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下,怎么会有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疯子。

    他偏头,烟雾跟着他的面孔走,这个方向海风呼啸,卷着冷空气扑面而来。

    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胸腔里一阵一阵地,耳膜被她的声音贯穿。

    她说:“温先生?”

    想起来了。

    喉咙里的痛感终于将他提醒。

    今天是她的订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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