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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降落


    “学长难道没有听说吗?她啊,只是长了张乖巧的脸,实际上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2012年,纽约,某次留学生的聚会上,温淮佑第一次见到俞时安。

    在清一色的赤裸与火辣,眼影和唇彩里,她泛白的面孔与微红的嘴唇显得格外扎眼。

    也可能是中国人的长相太过于容易辨认,以至于温淮佑忘记了当时和自己咬耳朵的日本女孩,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那晚灯火忽明忽暗,轰隆的音乐声长青,他略略留了个表面印象。

    隔天一群人回到费城,继续陷入final?week的苦海里。

    温淮佑在图书馆待到日落,出来的时候偶遇了几个熟人,和他们聊了会天,拒绝了今晚的邀请,分头各自觅食。

    他租的房子在Museum附近,人流量不算小,到了晚饭时间,吵闹到让人有些烦躁。

    今天陪他吃饭的好像是社团里的哪个学妹。最近不停的竞赛和小组作业,让他记不清楚。

    就连四目相对了,也很难在脑子里对她留下什么深刻记忆。

    对方是加州人,热情大方,火辣自信,席间不断聊到学业,商品,社会行情,绕来绕去她又说,哪里有一款鸡尾酒很好喝。

    温淮佑摸了摸眼角,觉得考试期间还是得戒色。

    他倒也没装听不懂,只打一些安全牌。

    可能是因为长相温和,说话柔软,又或者名声在外,女孩虽然失落,倒也没说什么。

    “你们国家有一句谚语,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学长听过吗?”

    温淮佑笑,“听过。”

    他们是一个社团的,见面的次数和接触的机会都不会太少。

    和人分开之后,温淮佑看了眼手表,发现今天吃饭比他预计的多花了十几分钟。

    超时的计划索性放弃了,他在店门口旁边的小巷里,倚着路灯的光芒抽烟。

    美国的冬天并不是那么善解人意,即便今夜无雪,街道也冷得让人瑟缩。

    温淮佑缓缓地吞吐,烟雾从唇瓣中溢出,又慢慢上升,直到模糊视线。

    满目的浮白里,他看见马路对面,一个身穿酒红大衣的女人带着笑意扑进一个男人怀里。

    他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吐气的频率慢了点,以免烟雾呛到眼睛。

    这样的情侣,他在每个角落都随处可见。

    可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才拒绝了一场关于性爱的邀请,还是因为口腔里香烟的味道太苦太辛辣。

    温淮佑难得觉得有点寂寞。

    总觉得最近,做什么都没劲。

    留学生活对他来说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梯,是走向接管家族企业的一个过程。

    每天按时上课,吃饭,睡觉,按照自己微薄的意志和浅淡的兴趣去寻找生活的乐趣,比如社团,比如出行,比如做爱,比如看电影。

    大学里的群体,工作日里用心学习,到了假期便放肆地玩乐。

    考试结束那天晚上,一直有在商议的滑雪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

    当晚一行人便订了机票和酒店,隔天出发。

    温淮佑兴致缺缺地去了。

    他在这种闲事上面一直都是保持随波逐流的状态。

    又因为出色的外表备受瞩目,良好的家境让他在物质上不会斤斤计较得失,偶尔被占便宜或是请客吃饭都不会有所异议,所以这些人乐意带着他,甚至还会以他为由头,吸引一些素未谋面的女生加入活动。

    身边的面孔来来去去,他本就不擅长记忆人脸,所以总是维持着客气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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