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还要再受杖刑,众人皆都心痛不已。 武僧在他身侧站定,松木杖高举起,重重的落在背部上,当即就响起沉闷的皮肉击打声。 法显只轻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 杖刑在持续,一下比一下响,分明是沉重的闷响声,听起来格外刺耳锥心。 由普彻亲自监刑,没人敢手下留情,手下是否轻重落到皮肉上,经他一过耳便知,所以两名武僧也都未留手。 此二人皆是习武多年,内力深厚,这松木杖虽未施加内力,击打的力道也可想而知,决计是比衙门里的那些衙役下手要重多了,对法显来说这一百杖挨过去也不轻松。 二十杖后,法显的背部已经没一块好皮肉,旧伤疤也被敲打的绽开,隐隐渗出血来。 每一杖落在法显背上,觉远就抖一下像是那木杖打在他身上,他两手死死抓着觉静的衣袖,眼睛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作为法显的头号脑残粉,不管他是否有过错,只会无脑拥护,现下也不管什么违戒了,心里把普彻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 他师叔这么好一个人,普彻怎么能让人打他呢。 心里越想越气,然后不挣气的哭出了声,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的喊着:“呜呜……师叔……觉远想去救你。” 觉静见他哭的悲伤,还把涕泪都蹭到他僧袍上,扯半天又扯不回来,沉着脸又浇了他一桶凉水:“你去救吧,等一会儿普彻掌院连你一起打。” 闻言,觉远哭的更凄惨了。 令人沉痛又煎熬的闷重声还在继续。 五十杖过去,法显还是纹丝不动,额头上热汗涔涔,身体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整个背部已经皮开肉绽,血成股的往下淌亵裤也被浸染成了红色,看到人触目惊心。 他脸上血色尽褪,唇色苍白轻颤不止还在念诵经文,眉头紧紧皱着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常慧和常悟心急如焚,又帮不上什么忙,看了半响,心间酸楚到无以复加,像常悟这种缺根筋的硬朗汉子,不禁也是眼底微红。 平时法显有多爱护他们,看他受罚时他们就有多难受。 八十杖后,背上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外表的皮肉都被敲打成细碎的肉糜,一部分黏在松木杖上,深色的木杖都染得微红,他身旁的地面上已经聚流了一摊的血。 法显紧闭的眼睫不停的抖动,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部细纹滑落往地上砸,周身流转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喉间上涌的血气使得整个口中都是腥甜的血腥味。 那一张温润清朗的脸上也爬满了痛苦。 八十一,八十二…… 众弟子全都是揪着心,一杖一杖数着,从未感觉到时间过的如此之慢。 普彻看到现在,心底也泛起一丝于心不忍,但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冷硬下来。 法显两次破戒,如未有重惩,如何服众。 今日住持没有出面,想来也是不想看到自己疼惜有加的弟子受罚的场景。 一百杖到的时候,离的近的弟子全都不管不顾的往前挤,想要把法显从戒坛上搀扶下来,但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又不敢伸手了,唯恐再将他弄疼了。 法显缓缓睁开眼,眼前发黑还有一些晕眩,耳旁传递来的喊声还是模糊的依稀听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