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绣满了金色花纹图样,精细又绚美。 正是她扔给法显的那一块手帕。 花千遇瞥一眼丝帕,确认般的说道:“你果然给收了起来,为何不还给我?” 法显语塞:“我……” 他本是要还的但想到以后不复相见便迟疑了,一直也就未给。 因为有爱,故生贪恋,因生贪恋,而生取有,自然而然的他起了留下这块丝帕作为念想的贪欲。 如今被人挑明,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令人所不齿。 僵直的手指,微微颤抖的握成了拳。 他想要解释,心底又泄了一口气,不想要再辩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抿唇看她,等着她后续的话。 花千遇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她只是在单纯的确定一件事。 确实是法显私自留下丝帕,不是忘记还她,这情况她早已有所料,现在不过得到一个证实的答案。 她本不想将此事揭穿,如此做也是另有盘算。 既然决定要和法显做个了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此念浮现后,心脏处突然传递来一阵压抑的钝痛,伤疼生起的同时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空洞感。 心里像是有一种极重要的东西正在被抽离,一丝,一丝,缓慢又煎熬。 她不否认对法显动心,也仅仅只是如此,为了能够回去她舍去了太多的东西,现在不过只是又舍去一个罢了。 舍弃法显…… 那个温和出尘的身影,低垂的眉眼间总有几许佛性的悲悯,慈悲的眼神,好似能宽容世间所有的罪孽。 看上一眼便再无忧愁。 从此再也见不到了。 心痛的愈发明显,呼吸的空气都仿佛浸透了冰。 气息有些不稳,花千遇紧紧攥着丝帕试图减轻一些心头的痛楚,她压制着,尽量让声音显得冰冷,没有情绪。 “法显,你可曾还记得在西域时,你亲口答应过帮我做一件事?”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法显的语调略有干涩的僵硬:“记得。” “现在我要你履行这个诺言。” 花千遇弯唇笑了一下,笑容有悲,有叹,就是没有喜。 她说:“忘了我。” 法显僵住了,灵魂开始失重。 他的意识甚至产生了一瞬的模糊,她说的很清楚,但他不理解,一息之后,他明白了。 她要他,遗忘她。 这句话很轻,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如同在漫不经心的说,今日天气很好,可落在耳边却像凌迟。 他想,他应该是痛的,但身体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依旧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混沌里。 手里的丝帕在法显面前被内力震碎,手一翻,片片红雪飘散在空中,似有飞花在眼前凋谢。 佛灯欲灭,忽明忽暗。 咫尺已天涯。 花千遇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发紧到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我希望你遵守诺言。” 不再看他,转身走了。 静室内只留法显一个人。 无边的孤寂感在疯狂的滋长,蔓延,如同一只无情的手攫住他的心脏,浑身又冷又寒。 胸口气血翻涌,法显再也压抑不住喉头的腥甜,直接呕出一口血来,血色染红了苍白的嘴唇,使他的神情多了些绝望的意味。 整个人如同受了重创,面色迅速灰败下去如蒙了一层阴翳,身影凄清孤零,雪白的僧袍也似失了颜色。 一瞬间眼眶酸楚发热,视野开始模糊,喉间的血气不停的往上涌,颤抖的唇线上下翕动,染血的嗓音尽是嘶哑:“千遇……” 线被掐断,一串佛珠坠地散乱飞溅。 在珠落琳琅声中,她的话还犹在耳畔。 他怎么也想不到,意动之时,又是断情之刻。 全身的气力仿佛刹那间被抽空,法显脚下踉跄一下才勉强站稳,微颤的手慢慢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痛的像是有刀在绞。 低垂的眸子一片空茫,散落满地的佛珠印在眼瞳,眼底的光芒,终是寂灭了。 我执,是痛苦的根源。 放下,便要剜心截舌,独吞絮果,永葬荒墟。 ………… 我知道宝宝们很心疼法显,但是请不要骂花花,她所受的罪和苦不比法显少,这么做也是为了法显好,只是方法太冷酷了,不过这也是最符合她人设的做法,我只能这么写,也不要骂师尊,他说那句话自有用意,后面会解释。 剜心截舌,独吞絮果,永葬荒墟,这一句话忘记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不是我原创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