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的命令传到了月盈,此时的卫惊弦还带着几千人马与敌军做最后的厮杀。 黄沙漫天,旌旗蔽日,一场战争结束后,满目疮痍的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尸横遍野的土地上,身披金甲的少年将军踉跄着身形一晃,将半截剑身插进了土里,撑着最后的力气持剑单膝跪地。 “噗——” 他颤抖着咳出一口鲜血,身后残破的披风猎猎,纵使背上的金甲如此坚硬,却依然被砍出了几道纵横的血痕。 “——将军!” 他的副官红了眼,悲愤地吼道:“末将这就带兵去追杀他们!” “不、咳咳咳……别去,穷寇莫追!” “可是将军——” “别说了。而且,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卫惊弦踉跄着拔剑起身,那泛着寒光的青云剑还在向下滴血。 他强撑着一口气看向周围生还的这几千士兵,竭力喊道:“我们,胜了!将士们,我们可以回家了!” 周围的士兵立刻红了眼,声音震天回应道:“回家!回家!” 卫惊弦松了口气,不由立刻感觉头昏眼花,他握紧了手中绣着寒梅的手帕,勉强咧了咧嘴角,喃喃道:“燕兄,我可以,回去见你了……” 扑通一声,那杀伐果断的少年将军,最终倒在了鲜血染红的大地。 “——将军!……快带将军回营!!!” …… 秋雨如幕,隔绝了清幽的玉舟山。 从前叶初阳少年肆意,只爱风流。喜欢到处闯荡,潇洒快活于天地间。 如今却喜酒爱雨,更喜欢独自听风声,赏雨雪。 等一闲暇雨落之时,于窗前煮酒煎茶,落得个清闲。 又下雨了。 叶初阳抬头一看,蓦地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 他喜酒爱雨,却更思念她,如今再也做不到从前那般淡然。 细雨落在天地间带来丝丝凉意,他温了一壶清酒,身姿挺拔苍劲,徒感一点寂寥,独坐于案前作画。 画来画去,却难画相思。 两年何其漫长,他一直在等待。 窗外飞来一只被微雨淋湿的白鸽,他接过一看,顿时松开了画笔。 卫惊弦封征北将军,如今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叶初阳顿感心烦意乱。 他若要回来了,岂不是就没有我的机会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