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动手脚。” “可是、”梁齐因惊惶不安地看向她,“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你……我……” “没有如果。”季时傿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你是文臣,我是武将,我主外你主内,咱们分工明确,谁也别抢谁的活。” 梁齐因垂下头,眼睫微颤,并没有觉得宽慰多少,“我不敢,我怕啊,我只要一想到……我就……” “你看这是什么?” 季时傿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折放完好的平安符与百福帖,笑眯眯道:“神佛答应过你,他们肯定会保佑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梁齐因一怔,低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季时傿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是季时傿,永远不会后退,永远大步往前走的季时傿。 如果因为害怕便畏敌不前的话,她就不是她了。 少顷,梁齐因松开手,不知道是不是冷静下来了,低声道:“你说的,你不会有事,你要平安回来。” 季时傿冁然一笑,眉目舒展,边踏出门边摆手道:“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当小鳏夫的!” 梁齐因:“……” ———— 这厢前往西北的使团刚动身,裴淑仪被禁足长春宫的消息便传了出去,她的母亲在后院里哭闹一场,裴逐走下长廊,穿过角门时正好听到她的叫唤声。 裴次辅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从东面走到西面,来回踱步,愁容满面,眉心郁气几乎累聚成结。 “父亲。” 裴次辅回过头,急道:“见到娘娘了吗?” 裴逐摇了摇头,“长春宫里里外外被锁得严严实实,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赵嘉铎……”裴次辅沉沉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桌案上,下颚上的胡须都在颤抖。 皇五子是他们看上的继承人,当初先帝奄奄一息之际,裴逐当机立断,抓住机会送他上了皇位,却没想到这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懦弱无能的隆康帝竟然有一天想要对他们动手。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我看他是疯了,没有裴家的支持,凭他还想斗得过赵嘉晏,梁岸微和申广白那些猴精的人,够戏耍他上百次了!” 裴次辅实在是搞不懂,隆康帝到底要干什么,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外敌不除,这个时候居然想着窝里横,对自己人动手? “父亲,既然圣上不仁,我们也没必要再护着他了。”裴逐沉稳道:“这个皇位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坐。” 裴次辅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 “八皇子年方九岁,先帝在时,母亲仅是婕妤。” “你说得对。” 裴次辅站起身,一个九岁稚子,显然比成年人要更好掌控得多。 “武晋伯那边怎么样了?” 裴逐答道:“一切妥当。” 这次奉命出关的人中,由三队人马组成,一是礼部的使臣,二是以季时傿为首的军方代表,三是皇帝亲兵禁卫军,而恰巧,武晋伯的侄子吴飞泉就在其中。 裴次辅沉思片刻,“将你大哥叫过来。” ———— 自岐州城西去二十里,可以看到因沙石陷落而天然形成的巨坑,美名其曰为金池,季时傿对此自然不陌生,因为这是她上辈子的埋骨之地。 关外黄沙流金,孤日悬空,穿过西行商队经常走的官道,有时隐隐可以听到清脆的驼铃声,两方使臣在关外一处名为“天神之眼”的沙漠湖泊旁进行归降仪式。 鞑靼如今势不如人,自然没有跟他们谈条件的资格,面对大靖方提出的谈判内容只能认命接过,同意划分区域定居,不随意迁徙,且鞑靼贵族子女必须学习中原文字与礼仪。 三项要求一提出,本以为鞑靼至少要周旋一阵,谁知道使臣竟然很爽快地便应下了条件,并声称心甘情愿臣服于中原,马屁拍得外事官嘴角都快要咧到太阳穴。 季时傿端身站直,腰佩利刃,光往那儿一战便是幅叫人闻风丧胆的杀神相,鞑靼方的人哄完了大靖使臣,下意识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打了个寒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