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何时候都不能自乱阵脚,几个小官吏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慌成这样子!?” 赵嘉礼被训得脸一垮,“可是……” “没什么可是。”肖皇后睨了他一眼,语调冰寒,“这种时候越是紧迫越要沉稳,你这般慌不择路的模样还想成什么大事,立刻回去排查,有任何和姚辙他们牵扯上的地方当即斩断。” 赵嘉礼极力沉住心,谁知才走出去几步,便看到远处大道上紫色官袍的张简大步流星,一身肃然,像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 赵嘉礼没来由的有些慌张,他加快脚下速度,肖皇后见他转过身,立在悠长宫道上目视良久,随后道:“去南华苑。” 天空中浓墨翻滚,忽然打了一声闷雷。 陈屏将烛火点燃,大殿内又重新亮堂起来,台阶前跪着的人各个面色迥异,心怀鬼胎,在不知不觉间,那座无形的天平又悄然扭转。 很快,刑部尚书张简跪于殿外,紧随其后的还有被侍卫押解而来的犯人。殿前内侍匆匆瞄了一眼,顿时心惊肉颤,煞白着脸扑到养心殿内,“陛下……刑部张尚书求见。” 成元帝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闻言斥道:“不见!” 内侍不敢退,又磕了一个头,“陛下,张尚书还带了一个人,他说去年宫宴李氏刺杀一案有变,需要陛下亲自定夺。” 话音落下,成元帝猛地站起来,“谁!” “是前任司乐太监……何晖。” 与此同时,户部值房紧闭的大门内,肖顷听到皇后身边亲信所言的内容,身形顿时一晃,脸上血色如潮水般褪去,手脚发麻。 裴逐急忙走上前扶住他,“老师……” “完了……” 肖顷按住腰侧的桌案,何晖为什么没死?当初派去追杀他的人明明说人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死而复生,还是说当初被带回来的那具尸体是假的,真何晖早就被救走了!? “娘娘和殿下呢!” 亲信伏在地上,背脊晃颤,“殿下出宫了,娘娘去了南华苑请廖天师出手协助。” “是、是……还有廖重真。” 肖顷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振了振袍袖,“区区贱奴的几句话就想拉老夫下水。” “怀远,你去御史台走一趟,让他们准备好弹劾我和殿下的文章,越狠越好!” 裴逐郑重地点点头,肖顷是想以退为进,如今这个局势对他们很不利,可若朝中突然开始一边倒,陛下就不得不起疑。 御史台多是端王党,裴逐立即离开户部值房,随从紧跟上他,却见他走的并不是要往御史台的方向,急道:“大人,不是要去御史台吗?” 裴逐并不回答,他蓦地在高墙边停下脚步,转身往户部值房看去,肖顷被成元帝身边的人传走了,他泰然沉稳,一点也没有大厦将倾前的紧迫感。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裴逐敏锐地察觉出一点暗潮涌动的方向,他若有所思,倏地转过身,掉头回了户部值房。 “大人,您在找什么?” 随从紧跟左右,一脸惊慌,他不明白裴侍郎现在为什么不去御史台,反倒折返自己的值房想要寻找什么。 半晌,裴逐从深压的文书中翻出数张薄纸,他双手颤抖,这是一个账本,记录了两年前绵山行宫竣工前的各项开支,当年亏空巨大,他曾列下了几个人名,其中有一个他不敢写,因为那个人就是他的座师,户部尚书肖顷。 最初的账本被肖顷撕毁,后来裴逐凭着记忆又写了一份,但他一直将这份账本藏着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如今该是让它面世的时候了。 养心殿内,焚香重影,烛火噼啪一声,隐隐有欲灭之势,陈屏心惊胆颤地挪过去,将灯芯挑开。 成元帝手按在桌案上,指节弯曲,“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张简低着头,声音平静而简洁道:“司乐太监何晖今日至刑部大堂投案自首,声称他受户部尚书肖顷指使,调换教坊司舞姬,伪造刺杀嫁祸太常寺少卿张振,陷害李玮。” “何晖……”成元帝压着声音,“是真的吗?” 季时傿垂首望去,何晖被他们救下后苟延残喘了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