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事,我昏迷几日了,受伤的将士们还好吗?” 谢丹臣答道:“有三五日了,大家都还好,撤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好。” 季时傿挣扎着抬起上半身, 军医见状想要劝她不要动,季时傿摆摆手, “碥道要赶紧修好, 再过些时日多梅雨, 怕是更难竣工。” “知道。” “其他人先出去, 谢丹臣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众人闻声齐齐退出,谢丹臣不明所以地往前几步,面露疑惑,“怎么了,大帅?” “你上次说要去研究那个什么‘叆叇’,你琢磨出什么了没?” 谢丹臣摇摇头,“没呢,我问那黄毛了,他说如今暂时没有货,除非我加钱,我总不能挪军款吧。” 季时傿抿了抿唇,深思片刻,招了招手。 谢丹臣凑近几分,听她道:“松清,你从前总说西北风沙太大,待不下去,那你想不想回京?” 谢丹臣愣了愣,“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季时傿沉声道:“我想让你当禁军统领,我还要拨乱反正,让司廷卫不复存在。” “什么?” 谢丹臣脸色一变,站起身,“大帅,你可别吓我,梁齐盛还活得好好的,我没事跟他争什……” “等等。” 谢丹臣重新坐下来,“你该不会同他有仇吧?” 季时傿面色冷淡,“是,不共戴天。” “可他……”谢丹臣犹豫道:“不是世子的兄长吗?你要是想除掉他,世子会愿意吗?” 季时傿顿时哑然。 当年梁齐盛在牢里说的那些话,如果再早一年她或许会深信不疑,可现在想来,以梁齐因的性格,宁愿委屈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说出任何贬低她的话,这般诋毁污蔑不攻自破,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季时傿忽然想到,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梁齐因,他和他兄长的关系到底如何,梁弼原配死的时候梁齐盛早就已是能记事的年纪,他会喜欢那个抢走他世子之位,母舅心怀不轨的弟弟吗? 答案可想而知。 “我自然会同他讲清楚,他若是不愿……” 季时傿顿了顿,平静道:“我也不可能收手,梁齐盛我是一定要杀的,不单是因为我自己的私仇,也是司廷卫做派太过狂妄残暴,此等朝廷鹰犬存在一日,乱政就永远不可能破除。” 谢丹臣眉头微蹙,司廷卫名声确实难听,尤其是梁齐盛上任的这几年,律法已实在形同虚设,法外酷刑不知道弄死了多少人,若是能把司廷卫弄倒台,倒也不失为一大功绩。 “大帅,就算我回了京,也不能保证我就能顶替梁齐盛吧,禁军统领之位可是个香饽饽,争抢着数不胜数,你怎么让它落到我头上?” 季时傿摩挲着衣角,闻言摇摇头,坚声道:“不,除你之外别无二选,你本身就是从兵器署调出来的,又有军功在身,这个位子的确有许多人觊觎,但几万禁军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压得住的。” “比你资历深的年纪太大,跟你差不多的没你军职高,多的是像武晋伯那侄子一样的人,叫吴、吴什么来着?” 谢丹臣提醒道:“吴飞泉。” 季时傿想起来,拍了拍大腿,“对,就是他,草包一个,被家里塞进禁军混吃等死的货色,我去年倒是见过他,一脸肾亏样,你总不至于连这种人都比不过吧。” 谢丹臣瞪大眼睛,震惊于西北统帅这毫不避讳的说话方式,讪讪道:“大概不会……” “那不就成了。” 谢丹臣想了想,面上有些忧虑,“话虽如此,可那梁齐盛也是个人物,而立之年统领禁军,又掌管司廷卫,大帅,您可小心别引火上身。” “放心,我自有安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