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着,“但你还是能感觉到别人身体的异样。你现在呢,有没有给那个人一耳光。” 江月白呼吸越来越粗沉,无意识脱口而出:“哪个......” 萧玉洺的瞳孔骤然缩紧了,猛地拽过江月白! 江月白毫无防备,额头撞在了牢门的栏杆上,几乎与萧玉洺的脸撞在一起。 “哪个,”萧玉洺背光的笑颜在披头散发下像疯了的厉鬼,“好一个‘哪个’,北辰仙君真是心怀大爱,一次能陪这么多人呢,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百忙之余还能分一寸神体给我......” “现在是洛锦最没空防备你的时候,等他解决完了日月湖上的麻烦,马上就会继续控制你的灵脉,到时候你想告诉我小圆在哪都说不出口!”江月白掌心下的栏杆被汗水浸成了湿黏的,手却因为被对方握着而无法挣脱,“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个样子。” 萧玉洺仍然一点不急的模样:“我什么样子?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别闹了,现在是胡搅蛮缠的时候吗,”江月白耐心耗尽,口吻里带了点训斥的意味,“你懂点事。” “我很懂事啊。”萧玉洺紧紧攥着江月白的手,隔着一道栏杆与他额头相抵,“那年你教训完了我,我就再没有碰过你了,没有再拉过你的手,没有再用过你的东西,没有再主动找你说过话,后来我离开青崖山很多年,没有给你写过一封信。” 江月白似乎在听,也似乎没有,微微垂眼沉默着,神思仿佛已经根本不在此处。 “你也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 “没有打听过我还活着吗。” 萧玉洺全然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听,自言自语般一句句说着。 “后来我遇上了麻烦,濒死的时候你才出现,来救我。”萧玉洺语速极慢,“可你也不问我一句,不问我那么多年过得怎么样,只说让我别再给你找麻烦。后来一别又是许多年,我又遇上险情的时候,你又会出现。其实我完全不用次次放任自己深涉险境,但‘找麻烦’是我唯一能见你的理由。” “再后来我成了青崖山的掌门,终于甩掉了半大不大时候的那点别扭,能用说说笑笑的态度同你讲上几句话了,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小时候那样的说笑了。从你给我那一耳光开始,我人生最美好的年岁就结束了。” 萧玉洺停住了话音。 地牢里极其安静,只有回荡放大的呼吸声。 许久,江月白才抬起头,眸底全是被汗浸出的红丝。 他嗓音极度沙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要我再给你一耳光么。”江月白语调是冷的。 萧玉洺穿过栏杆的手停在了半空,距离江月白流着汗的侧脸只有半寸。 他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动作,对视着江月白寒冷如刀的眼神,手指颤抖了一下,似乎从不切实际的梦里回过了神。 停顿片刻后,萧玉洺的手缓缓向下,展开了手掌。 掌心是一张卷起的字条。 “隐遁屏障的秘令。”萧玉洺说,“洛锦想杀小圆,我用连接内丹的灵力为小圆筑了贴身的隐遁屏障,除了我的秘诀,谁也不会发现他。” 漫天火雨坠落,砸在皮肤上瞬间起了火。 江月白敞着衣衫躺在烈火燃烧的船板,浸水的眸底映着空中烧红的星星。 “你知道吗,只要你答应做我的道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洛锦抓着江月白的肩膀,“哪怕你现在说,你想知道山河器的密文!我都可以告诉你!” 江月白的身体被他抓得摇晃,可语调还是平静的:“我不是早就答应了,你还要我答应什么。” “你在骗我......”洛锦烧红的眼里流出了血色的液体,燃烧的眸底倒映着江月白极度平静的面容,“你在骗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嗯,你看出来了。”江月白的衣衫着了火,可再大的火势也烧不红这张淡漠寡欲的脸,缓缓说,“所以呢,你想把我怎样。” “与我合籍双修。” “我的命契连着山河器,我们心魂神念合一,山河器就是我们的共有物,”洛锦用力抓着江月白,极为认真,一字一顿地说着,“谁也别想分开我和它,谁也不能分开我和你。” 既然随风想要的是山河器,那就用山河器做锁链,把他永远、彻底地锁在自己身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