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轰隆一声。 煞白的闪电撕裂了黑暗,暴雨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 “……” 燕折一颤,手颤颤巍巍地下滑。 白涧宗盯着他。 燕折默默把四根手指竖回原位。 又是一道惊雷辟下! 燕折头皮一麻,这誓谁爱发谁发去!他迅速收手,牢牢把住白涧宗的轮椅背。 白涧宗嘲讽道:“怕打雷?” 燕折嘴硬:“没有。” 鋊豀拯鲤o 其实是有的。 也许是他本人有点怕雷,也许是这具身体对雷声敏感,也许是刚做完那个死在暴雨工地上的梦…… 以至于雷声每响一声,心脏就不由一颤。 白涧宗:“没出息。” 燕折嘴上没驳回,心里也没有。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白涧宗,寸步不离。 这应该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处大平层住宅,装修色调很暗,没开灯的情况下一片幽暗,落地窗外就是城市夜景,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压抑。 就像白涧宗这个人。 很可怕,却又让人有些想靠近。 只要低头,燕折就能看见白涧宗的头发,看起来也不是很硬的样子。 手指有点痒,想勾一下。 但他忍住了。 万一白涧宗一怒之下剁掉他小拇指,连法定意义上的轻伤都构不成,他到哪说理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 虽然撩个头发算不上色。 燕折安分了好一阵,直到肚子发出抗议的叫声。 他终于忍不住问一直在沉寂的白涧宗:“晚饭吃什么?” 白涧宗回眸,眼神冷得掉渣:“刚刚人都在的时候你不要吃的,现在要?” “……”燕折环顾四周,周围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白涧宗两个人。 他心里犯嘀咕,保镖还包做饭的? “那……点个外卖?” 白涧宗冷冷地看着他。 然后去了厨房。 十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面出现在餐桌上。 燕折抓着筷子,有些愣神。 不知道为什么,面条的香气让他有些熟悉,似乎曾有人也给他做过相似的一碗面。 “不吃就倒掉。” “多浪费……” 燕折这一顿吃得挺安静,默默嗦着面条。 汤里放了猪油,并不寡淡,反而很鲜很香。 他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反观白涧宗,依旧一副食欲不佳的样子,他显然清楚自己的胃口,碗里就没捞几根面条。 燕折出神地看了会儿。 双腿瘫痪的这九年里,白涧宗便一直这样,一个人、一双筷子,待在那座如同活墓一般的庄园里吗? “看什么?”白涧宗阴冷回视。 “看您帅。” “别打歪主意。” “……”燕折简直头晕眼花,都怪萧玖这个二百五,白涧宗本来没这么防备他的! 他老老实实地把碗洗了,饭不会做,碗还是会洗的。 离开厨房时,又是一道惊雷炸响。好在白涧宗刚好准备回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燕折跟上去:“我们今晚住这吗?” 白涧宗:“你可以冒雨走回去。” 燕折腆着脸问:“我今晚可以和您一起睡吗?” 白涧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