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杨怀成,或者挑剔他一番,而是如蒙救星,抓住杨怀成结实的小臂,兴奋不已,“你下工了?你会做饭吧,快来帮我。” 言语之间,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杨怀成好不容易下工,连口气都没喘,就从知青点赶到余禾家,谁知道人家一点都不客气。 但他习惯了余禾的性子,并没有生气,而是顺从余禾的要求,动作麻利的爬过窗台,长手长脚被迫坐进了灶膛前的小竹凳上。 什么也来不及说,就开始把被余禾胡乱塞进灶膛的柴火取出来。 他熟练的用旁边的砍柴刀削下木片,点燃火柴,把木片烧着,再放进灶膛,慢慢添柴。在余禾手里像是世界难题的烧火,杨怀成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火烧得又快又旺。 如果杨怀成也是从小在农村里长大的也就罢了,可他实际上是个城里人,出生的时候,祖国已经诞生,在北平过的生活不说养尊处优,可也备受关怀,家里还有保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么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少爷,到了乡下竟然真的样样齐全,熟练的做着农活家务,不输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人。 就算是余禾也不得不承认,他能成为升级流年代文的男主是有原因的。 这样的人不赢,很难说的过去。 可以鲜衣怒马,和大院子弟们在北平快意人生,也可以屈尊在油污黑亮的小破草屋做饭,不管是哪一种,始终神情安稳不卑不亢。 这种人内心强大,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安之若素。 不是环境为他附加了价值,而是他在,周围的一切才有了价值。 余禾深深的看了他几眼,思量着自己的打算。 杨怀成烧完火以后,继续问余禾,“火烧好了,我听说余婶病了,熬粥可以吗?” 余禾嗯了一声,“好。” 杨怀成却没有立刻动作,他把自己拎着的用网绳装起来的东西递给余禾,“这里有一些药,听说余婶病了,我挑了一些可能可以用上的。” 余禾并不客气,她接了过来,匆匆一扫,发现里面有枇杷膏,还有一整板的安乃近,还有不少其他药。 一看就很齐全,杨怀成接二连三的送东西,只怕把家里准备的药都掏空了,但基本都是好东西,余禾直接收了下来。 杨怀成动作熟练,不但熬了粥,而且还能把粥熬出米油,一看就很好吃,他还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又了烙面饼。 他叮嘱余禾,如果他晚上下工晚,她又不会做饭,何春花还病着,她可以先吃面饼垫肚子,他一下工就会赶过来。 余禾都记下了。 而在余禾出厨房找东西的功夫,杨怀成就离开了,他还要回去,下午要继续上工。 但铁锅和灶台他都擦过清理一遍,桌上还多了两碗用碗盖上的红糖姜水。 他走的匆忙,只来得及写下嘱咐的话,行笔匆匆,字迹龙飞凤舞,很是好看。 “灶上两碗红糖姜水,你和余婶各一碗,万勿嫌辣不喝,昨夜受惊寒气入体,你虽未发烧,亦不能小觑。我先行上工,傍晚再来。 杨怀成留。” 余禾看着滚烫的红糖姜水,漂亮娇艳的面庞下意识浮起笑容,她双手捧着纸条,并没有动作,而是有些愣神。不论余禾是怎么想的,杨怀成确实对她很好。 等回过神之后,她没把纸条扔掉,而是对折放进口袋,拿起粗陶大碗,准备浅浅喝一口,尝尝味道。 这一尝,可把刚才不同的情绪都给戳破了,她被辣得直皱眉,甚至咳嗽几声。 太难喝了! 余禾下意识就要把碗放下,但在快要放到灶台上的时候,脑海里乍然想起杨怀成纸条里的话,她撇了撇嘴,重新把碗捧起来,皱着眉头,屏住气,把碗里的红糖姜水一饮而尽。 然后猛地伸出舌头,用小手一个劲的扇风。 真辣啊。 余禾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她是因为不想病倒才喝的,她病倒了,就没人可以照顾何春花了,才不是因为杨怀成。 她不会喜欢杨怀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