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后悔,想把他留下来。 “欲成大事,又岂能贪图安逸?”刘冕意有所指,不过他很快一笑,道:“老夫筋骨还算结实,并不比后生们差到哪去。” “参见殿下。”曹阿了、孙叔贤一起上前行礼。 邵嗣武回礼,道:“辛苦诸位了。天寒地冻的,还要三千里出使,实在辛苦。” “都是王事,谈不上辛苦。”曹阿了说道。 “前唐之时,武夫们寒冬腊月暴雪之际,照样和突厥人打仗,这点小风雪又算得了什么。”孙叔贤说道。 邵嗣武看着他们身上厚实的裘衣,点了点头,道:“风雪只是一方面,未知的凶险还有很多啊。”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曹阿了。 “无妨。”曹阿了说道:“苏农、拔塞干等氏族头领,与我相知多年。就在前年,他们还遣使至北庭和高昌,捐献财物,应不至于翻脸。” 苏农、拔塞干都是典型的突厥氏族名字,就如同拔野古、契苾、浑、仆固一样,不知道多少人姓这个。但你若觉得他们是正宗的部落嫡脉传人,那纯粹是想多了,很多都是冒姓的,就如同这帮居住在热海(伊塞克湖)周边的突厥人一样。 “突厥人我倒不担心,但路还远着呢,如果遇到马匪劫道,十分危险。这样吧,我拨一千骑、三千匹马,一同护送你们过去。” “谢殿下。”见刘冕不说话,曹阿了心中大喜,抢先应下了。 孙叔贤则有些不服,不过也没说什么。 邵嗣武招呼众人到营中吃点热饭,给马儿喂些精料,众人正有些疲累,顺势答应了。 “殿下,此番西进如何?”得了空后,刘冕问道。 “遇到了葛逻禄人,跑得飞快,只斩得千余首级。”邵嗣武说道。 “葛逻禄人战力如何?” “草原牧人,就那点本事。”邵嗣武笑了笑,道:“或许他们打的仗多了,比一般的牧人经验丰富些,战力强悍一点,但比起职业武人来说,还是不行。” “葛逻禄人轻捷彪悍,善骑射,他们碰到硬茬子,一般不会硬来。”刘冕说道:“殿下将来有的是机会与他们打交道,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 邵嗣武点了点头。 “殿下追到哪里班师的?”刘冕又问道。 “弓月城。”邵嗣武说道:“好好的前唐军镇,已经沦为葛逻禄人的牧场。不过听闻他们也不常来,一般六七月份才会出现在那里,应该是当做夏季牧场了。” 弓月城在后世伊宁县附近,曾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基本上是前唐北庭都护府实控的最西边了,有少量驻军。 北庭陷蕃后,这里先被吐蕃占据,后落入葛逻禄之手。安西回鹘被高昌回鹘大败后,葛逻禄人畏惧,被迫西迁,但看样子并未完全放弃。 “可惜了。”刘冕也叹息一声,道:“我从东边来,一路走了千余里,前唐时设立的军镇大多废弃,人烟稀少,沦为了狐鼠出没之地。若这些军镇、垦田都能利用起来,北庭这边大有可为。我私下里觉得,圣人设焉耆府有些操切了,北庭应当优先收拾。” “会有机会的。”邵嗣武安慰道:“实在不行,我书信一番。圣人看到后,或会有所考虑。” “殿下,事已至此,可千万不要拉不下脸来。”刘冕面色凝重地说道:“有些事情,只有圣人还在的时候才好办。” “我懂。”邵嗣武微微颔首,道:“南下热海之时,帮我多留意留意。” “好。”刘冕毫不废话,直接应下了。 这其实也是他西行的主要目的之一。 从他们此时扎营的地方,沿着已长满荒草的前唐驿道往西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