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出一个有本事的。”邵承节说道:“在此之前,多多联姻,稳住那些藩镇,然后找机会慢慢讨平。” 邵树德笑了笑,道:“你这话是对的,但不全对。不过阿爷还是很高兴,因为你知道边界在哪里,没有一味凭借蛮力硬来。人力有时穷,人要认清自己的能力,认清国家的极限在哪里。” “不到军中历练,是不懂这些东西的。”邵承节说道:“昔年与庞师古颍水大战,儿便在汝州供给军需。一场战斗要消耗数十万支箭,要死几千人,整日窝在宫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容易没轻没重,懂个屁。” “哈哈!”对儿子脱口而出的脏话,邵树德不以为意,反而笑道:“这是阿爷今日最满意之处。人要有边界感,你心中有这个概念,很好。不过,你答卷中提到,可出奇兵,孤注一掷,这还是有侥幸心理。” “按部就班不行的,寿数不够用。”邵承节辩解道。 “但你不是提了培养儿子么?”邵树德问道。 邵承节叹了口气,道:“大人教训得是。” “再说回方才之事。”邵树德说道:“联姻藩镇是对的,但不能一味用武力讨平。可以联合藩镇斗藩镇,多斗几次,被打的藩镇山穷水尽,打人的藩镇也会被慢慢掏空,收拾起来就容易许多了。但藩镇们之间也会有合纵连横,会兔死狐悲,具体操作起来很复杂,就不展开讲了。” “阿爷要告诉你的事,这种策略也可以用在其他方面,比如朝堂。没有武力是不行的,那样得不到军心,会发生徐温、张颢之事,但光用武力也不行,国力不够、寿数不够,这你都知道。” “你明知道这些道理,但还是把武力解决作为第一选择,这叫路径依赖。你还年轻,没吃过亏,所以觉得这样走得通。唉,早知道哪里让你栽个跟头就好了。没有刻骨铭心的痛,就不会长记性。” 邵承节汗颜。 “难打的藩镇父亲都帮你打掉了。你看看你打的都是什么人?剑南、湖南、渤海……”邵树德叹了口气,道:“当年阿爷与朱全忠鏖战了七八年,身心俱疲,以至于经常怀疑自己能不能取胜,甚至暴虐想杀人。打郓、兖、齐三镇以及河北,遇到的那些死硬分子,恨不得把他们全杀光了。若无金仙……” 邵树德咳嗽了一下,道:“总之,你打的藩镇真不算什么。那些狗屁渤海兵,让朱瑾去冲一冲,早就稀里哗啦了。切记,边界感,一定要有边界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儿受教。”邵承节说道。 “罢了,有些事情教是教不会的,自己悟出来的才更记得住。况且这些道理你也懂……”邵树德叹道:“有边界感就行,即便你有路径依赖,但知道极限,那也出不了大事。再谈谈答卷,第二种情况你觉得有七成把握能统一,那么另外三成是什么?” “出了杨渥这种蠢人,或者干脆是孤儿寡母。”邵承节说道:“跋扈指数50%,并不是说不跋扈了,只是比以前听话多了,好管多了。但如果是杨渥这种人在位,遇到外敌入侵,他没有能力亲征,那么就只有把军队交给大将。如果这个大将处心积虑且不要脸,说不定刚离京城就造反了。” “有例子吗?”邵树德问道。 “青州王师范。其父王敬武死后,少年继位,棣州刺史张蟾不服,师范令都头卢弘率军征讨,结果卢弘刚出青州,就回师威逼王师范。”邵承节说道。 “不错。”邵树德点了点头,幸好你小子没举赵匡胤的例子,不然的话…… 青州王师范的结局是不错的。 王有点小心机。卢弘率大军入青州,他就装可怜,遣使送礼,又说自己年纪小,能力不足,确实不应该当节度使。然后提到卢弘受其父大恩,如果能让自己活命,令先人不乏祀,那就是卢弘的恩德,人人都会夸赞。 王师范言辞恳切,又是少年一个,卢弘丧失了警惕,在使者送礼的时候,被斩于酒桌。随后王师范连夜快马奔至军中,检阅部队,犒赏三军,化解了危机。 当然,王师范能成功,也是靠对手衬托。卢弘太大意了,不然就是另一个结局。 “所以,从这些里面,你悟出了什么?”邵树德问道。 “能得军心最好,那样可以放心把部队交给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