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很小,也就太原北郊的阳曲县有些骚动罢了,问题不大。 李克柔所忧心者,在岚石。 “不行,我得去一趟楼烦。”思来想去,李克柔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去死。” 说到最后,双眼已微有湿意。 李家兄弟几人,大兄克用刚刚薨逝,其他兄弟也陆续凋零,到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 “留守。”冯道闻言,叹了口气,他很理解李克柔的心情,但还是劝道:“司徒未必会听你的啊。” “吾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李克柔说道:“他左右那些人,一个个野心勃勃,又奇蠢如猪,兄长受其蛊惑,没想明白,也是有的。我去劝一劝,多半能回心转意。” “留守。”冯道站起身,沉吟了下,道:“怕就怕司徒被人所挟,你一去,反受其害啊。” 李克柔怔了一下。其实,这个可能性相当不小。正如冯道所说,那些贼子能挟持李克宁,就不能挟持他李克柔吗?但是—— “你无需多劝。”李克柔定了定,神色渐渐变得坚毅了起来,道:“纵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 冯道叹气。 克宁、克柔是亲兄弟,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劝,只能说道:“不如让袁将军陪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袁将军”是袁建丰,现为突骑军军使,由他护卫,确实安全许多。 “也好。”李克柔点了点头,又看着冯道,道:“我走之后,城内诸事皆委以存贤和你,一定不能出乱子。” “好。”冯道也不含糊,当场应下。 李存贤是晋王义子、义儿军使,这支部队还有三千余人,素称精锐。他们不乱,晋阳就无事。 在如今的大势之下,冯道自问还是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稳住这帮武夫的。 李克柔没有过多耽搁,匆匆收拾了一下后,便去军营寻袁建丰了。 ※※※※※※ 李克柔离去后两天,四月初七,一支骑军从东南方向远远驰来。 他们分成数股,先在城外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伏兵之后,分出数人往城池方向而去。 “开门!”有军士大声喊叫。 守军一见打着“符”字将旗,不敢怠慢,立刻通报了下去。 冯道、李存贤等人得到消息后,匆匆上了城头。 “来者何人?”两人对视一眼后,李存贤大声问道。 “我是李承约,诸位当认得。”承天军镇将李承约策马上前,大声道:“符都头存审奉大夏天子之命,率师十万,至晋阳戍守。尔等既已降顺,当知军令之重,速速开门,勿要迟疑。” “还真是李承约!”李存贤一拍女墙,呸了一声,道:“好贼子,大王未走之前,他就与夏人勾搭上了,而今又来叫门,好不要脸。” 冯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提醒道:“将军,城外既是李承约,当开门了。” 李存贤叹了一声,问道:“要不要准备什么?” “无需准备什么。”冯道说道:“将军亦是大夏军将,保宁军一万三千将士亦是大夏之兵,开城即可。” 冯道的意思是不用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投降仪式。 义儿、突骑、突阵等军既然接受了改编,已是夏军,那么大伙的身份也都是夏官、夏将了,与李承约甚至符存审份属同僚。 大开城门,接纳友军入城,仅此而已。 “还是冯司马老成,不然我可要闹笑话了。”李存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身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