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的恐惧了,看来边军的组建要加快了。 “王郎中何日回洛阳?”邵树德问道。 “殿下,我离京之时,圣人垂问,太傅何时可以回京……”王溥低声道。 “圣人就那么急着杀我么?”邵树德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其实,李唐皇室还是有最后一点人心的。至少他就发现,东都镇就有少许中下级官吏,通过七拐八绕的关系,联系上了圣人,忠心朝廷。 只不过,军队中还没见到冒出来的,这就注定了圣人无法翻盘。 “殿下稳操胜券,有些事也该了结了。否则,军心、民心不安。”王溥回道。 军心不安,是因为不确定性,即夏王到底如何赏功?大家提着脑袋拼命,总该得到点什么吧?要么延续旧制度,给官位,那么武夫占官现象势必持续下去,而占的最大官位就是节度使。 可现在没有给官位。 民心不安,同样是因为不确定性。直隶道来了这么多夏王的铁杆,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到底称不称帝?你不称帝,很难收场啊,我们还担心被别人打击报复呢。比如,若夏王一辈子当唐臣,他故去之后,被另外一个势力的人得了天下,旧官、旧将甚至举家前来的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 另外,因为夏王的一些新政而崛起的既得利益群体,心中也有些不安。这种不确定性太折磨人了,让人不敢对未来投入重注——比如学数学的,夏王很喜欢这些人,愿意奖掖提拔,可若换了人呢? 所以,速速称帝,以安众心。 “正旦之日,我会参加朝会。”邵树德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正旦就是大年初一,这一天的朝会,可以说是一年中最盛大、最重要的了。邵树德亲自参加,必然非常引人瞩目。 王溥大喜。 邵勉仁、邵观诚兄弟二人也悄悄对视了一眼,心中欢喜。 父亲若称帝了,他们也能封王,谁不喜欢呢? “但在走之前,总要拿点东西,不能空手而回啊。”邵树德说道。 ※※※※※※ 压力很快给到了贝州城西的卢怀忠那边。 贝州是大城,城周近三十里,在州城中算是第一等的了,分外城、内城(衙城)两部分。 城内的军资储备很多,按理来说是十分适合坚守的。无奈夏军来得太快,几乎一眨眼就把城池给围上了,至今已三月之久了。 三个月的时间内,魏军尝试了各种办法,始终没能打通与贝州城的联系。离他们最近的一股兵马,大概就是几十里外临清县的史仁遇部了,但他们进不来。 也正因为如此,贝州就没正儿八经的部队。除不到四千州兵外,绝大部分都是临时征集的土团乡夫。打了这么久,伤亡颇大,各种兵力加起来也就五千出头的样子,守这么大一座城池着实有些吃力,因此在搬运了许多物资外,守军放弃外城郭,退守衙城,以做最后的顽抗。 卢怀忠接到了邵树德的亲笔信,不敢怠慢,立刻将刚退下来休整的部队也投入了战斗,继续强攻衙城——打了二十年仗,卢怀忠印象最深的事情,大概就是无尽的攻城拔寨了,这几乎成了他的宿命。 “打得还不如人家州兵显眼……”老卢有些恼火地看着被敌人箭雨逼退的溃兵,怒道。 野利克成、王郊、张温、董璋四部州兵再度出击,于博平附近再度击败敌军,俘斩两千余人。 敌军是沧景卢彦威的人马。主将周胜为这群州兵击败斩,余众溃入清平县城,惶惶不可终日。 闻此败,成德衙将郑守敬立刻将兵退回了澶州,似乎也不想打了。不料在退兵途中,遭到义从军一部突击,又损兵千余。 这些兵,理论上也是卢怀忠帐下兵马。他们的战绩,毫无疑问也算在老卢名下,但他不会自己骗自己:亲自指挥的攻城战还没结果,小字辈却屡屡得胜,让他情何以堪? “从今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