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坏了所有武夫的生计,生老病死无人养,故人人得而诛之。” 武夫们理解这个问题不难,但做到很难。一般而言,军士们都是在本镇军纪较好,去了外镇就难说了,这是一大局限。 高思继能在幽州斩杀劫掠百姓的军士,但出了幽州攻外镇,军纪就断崖式下降,这是藩镇割据的历史造成的。外镇百姓不是自己人,他们不养我们,那么为何不劫掠呢?反正苦恼的也是别人,不关我事。 人性如此。 只能一步步来了,至少目前还压得住这帮武人。 喝完热汤,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 邵树德解下储氏、解氏婆媳编织的披风,裹到一名衣衫破旧的军士身上,笑骂道:“是不是领的赏赐都拿去博戏输掉了?连件绵衣都舍不得置办。” 众人轰然而笑。 那名军士神情激动,嗫嚅道:“殿下,这……” “婆婆妈妈,像个妇人。”邵树德又将马匹牵来,给一名看起来生了病的军士骑着,道:“赏你了!武夫征战不易,风霜雨雪,大伙一起砥砺前行,一起杀贼破敌,一个都不要落下。” “殿下,这马……”被扶上马的军士脸色通红,浑身扭个不停,颇不自在。 “走!”邵树德大步向前,当先而走,道:“我也是武夫,踏雪而行,转战杀敌,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如何安享富贵美人?诸君,我已年逾四旬,尔等身强力壮,宁不及我耶?莫叹苦,莫畏难,但随我而行,杀至郓州,取我等该取的富贵。” 附近的军士听了,多有振奋之色。 夏王太接地气了,太懂武夫的心了。走走走,赶到郓州,杀他娘的! ※※※※※※ 大军一路前行,二十三日抵濮阳,二十五日至范县。 在他们身后一日路程之内,还有衙内、忠武、坚锐三军,两日路程之内,还有捧日、护国二军。而在他们前面,还有先期出动的飞龙军,南边则有正在返回曹州的铁林军。 濮、曹、单三州,在数月时间内已经囤积了大量粮草,短时间内供应大军不成问题,更何况就现在还在小规模运输补给——刘仁遇那伙人就是在干这活了。 二十八日,飞龙军沿着黄河东进,直趋齐州,而邵树德亲领突将军抵达了寿张县。 寿张是郓州属县,在郓州西四十五里,高宗东封时曾在此停留,为郓州的西大门,驻有不少军士。 突将军的从天而至让人措手不及。很多军士都给假回家了,并不在营,城内不过寥寥千余人,也没有心理准备,直接被精挑细选的精锐夺了城门,一鼓而入。 激烈的巷战在城内展开。 郓兵还是拼了命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们什么都可以做,也让邵树德知道了弱化版的河朔三镇是怎么回事。 先锋之中有三百银鞍直军士。 新来的人表现欲望很足。张温扛着一柄长柯斧,董璋拿着一杆步槊,二人皆身披重甲,一往无前。 “剁肉,剁肉,剁肉!不剁何以富贵?”张温心中默念,长柯斧掀起腥风血雨,几无一合之敌。 董璋的步槊也有几分火候,数息之内已刺倒三人。 当朱友让童仆时,吃得好睡得好穿得暖,也有时间练武,打下了扎实的技艺基础。但友让被俘后,他尝尽了人间冷暖,不得不去市肆里当杖家,与那些游侠厮斗,日子一言难尽。 好不容易得石彦辞举荐,方有了今日的机会,如何能错过? 杀杀杀,谁也别拦着我搏富贵。 激烈血腥的战斗持续进行。 一部分突将军士绕道东门,翻越城墙而下,从另外一侧攻了过来。两相夹击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