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那口气。 每个人对本集团都有自己的看法。集团的缔造者往往决定了这个集团还有没有进取心,那口气有没有泄掉。 我该怎样维持这个集团的气势?不让它过早产生暮气呢? 人天性趋利避害,喜欢选择捷径,喜欢更简单、更安逸的玩法,这没有错。有时候比烂也能赢,因为你的对手更烂,你只要是一群烂人最不烂的那个就能赢得整个天下。 但你的每一次选择,手下都看在眼里,都会在潜移默化中产生影响。因为他们会解读主君的战略选择,会揣摩上意,会形成自己的理解。 一旦这股劲松了,这口气泄了,再想紧起来可就很难了。 赵匡胤一开始想北伐幽云,收回旧地。后来出于种种原因,决定先南后北,先打下好打的南方,再北上与契丹人决战。但到了后来,又想攒五百万缗钱,赎回幽云十六州了。 这一步步的退让,大伙都看在眼里,整个集团走下坡路就在所难免了。 “从大顺二年开始,我就矢志讨伐全忠,从未动摇,至今已有七年。”邵树德突然问野利克成:“以你看来,这件事怎么样?” “大王向天下第一强藩动兵,一打就是七年,灭其精兵,覆其巢穴,偌大的汴梁,上下束手,尽皆臣服。此等气魄,让人心折。”野利克成答道。 “又拍我马屁。”邵树德哈哈大笑。 看得出来,这个马屁拍到位了。 “大王。”有亲兵走了过来,递过一个木盒。 邵树德接过打开,从中取出朱友裕的头颅,仔细观看。 双眼半睁半闭,嘴巴微张,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擦洗干净,与其尸首缝起来吧。再找人制下棺木,收殓尸身。”邵树德吩咐道。 朱友裕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当然打听得出来。那么多人呢,不可能个个都保密。 邵树德也没有吝啬赏赐,带着朱友裕头颅而来的十余人,都有钱帛发下,但他不会再重用这些人了。 武人拿钱卖命,舍命厮杀是职业道德,是优良风气,邵树德并不在意,甚至多有激赏。但杀自家主将投降的人,哪怕事出有因,你也一定要小心他。这种老油子素无节操,谁给钱多就听谁的,晚唐到北宋这大半个世纪的军队风气,就是被他们慢慢败坏的。 巡视了一番伤兵营后,邵树德返回了城中。 因为天气原因,全军在中牟内外休整。 从河中返回战场的各部已经陆续进抵河阳、洛阳,接下来便可以进攻八角镇,威逼汴州。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铁林军在单州击败朱珍,杀敌千余。朱珍主力不敢战,退回曹州,犹豫不决。 铁林军与朱珍的战斗虽然规模不大,战果也很小,但积极意义还是有的,那就是让朱珍认识到了他部队的真实战斗力——大清洗之后还能不能打,这事可以问问苏慈祖。 住在曹州驿站的夏军使者待遇陡然好了起来,高劭甚至带着夏军使者欣赏歌舞,晚上还派美姬服侍。朱珍的态度,在一点点转变。 “参见大王。”战斗结束后的天雄军、天德军、铁骑军将官一起进县衙参拜。 “对梁战事,已进入到收尾阶段。”邵树德没有谈该怎么对付梁军残余部队,事实上在他看来,长直军覆灭之后,大局已定。如今也就是天气不好,无法及时收到其他战线的消息,说不定尉氏、襄邑那边已经有战果了。 “数日前收到消息,全忠亲领大军出汴州,往八角镇而去。”邵树德的目光扫过臧都保、牛礼、蔡松阳等人,掷地有声地说道:“给我把他拦截住。无论拦在哪里皆可,不要让他回到汴州,否则,又得横生波折。” 朱全忠在汴州好,还是不在汴州好,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答案。 趁着他还不知道中牟战斗的结果,将他彻底围困在八角镇或者醋沟,再聚集大军围而歼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