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而梁王却有个穷凶极恶,多年来一直矢志不移地侵攻,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大敌。届时十几万大军围过来,想当朱瑄、朱瑾而不可得的可能性极大。 “不要攻了,先休整一下。”庞师古说道:“坚持到几时算几时,若实在坚持不下去,就自行撤退吧。” “自行撤退”就是放弃辎重,趁夜逃跑,分头走,能走几人算几人。但这样一来,也意味着匡卫军成建制地覆灭。即便后面还能再聚拢一些散兵游勇,也和这会的匡卫军没关系了,但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五月初四下午,长社以西的原野之上,大军云集。 刚刚大破长剑军的邵树德携大胜之势抵达了战场之上,所过之处,喊声如雷,威势震天。 百余名长剑军将校被从马上拖了下来,连带着缴获的金鼓、旗帜,一同陈于阵前。 七千余梁兵据守的营寨外,武威军、飞龙军、坚锐军、铁骑军、忠武军以及先期赶来的定远、经略、护国、归德等军各一部,总计步骑四万余人,将匡卫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参见大王。”卢怀忠、契苾璋、赵岩、赵麓、张筠、郭绍宾、王遇、关开闰、封藏之、符存审等将纷纷至邵树德大纛之下参拜。 一月之内,纵横南北。汜水破葛从周,俘斩龙武军万余;进薄汴州,梁人惶恐不安,不敢出城;寻又疾驰南下,于蔡水全歼夹马军,俘指挥使王敬荛以下五千余人;复又战于长社、临颍之间,大败长剑军,杀指挥使王重师,俘将校百余人、兵五千。 如此辉煌的战绩,谁敢不服?谁敢废话? 如今匡卫军已是瓮中之鳖,覆灭已是旦夕之间。坚锐军已降,如果郾城丁会那两万人再降,则朱全忠彻底玩完。便是跑回汴州,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养军不要财货么?就那几块地盘,能养得起多少兵马?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地方上的州县。 “诸君辛苦了,将士们也辛苦了。”邵树德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大伙多久没见家人了?一年有余。 真的很长了,将士们很给面子,没怎么闹。可能是连番大胜刺激,让他们格外能忍受长期征战的苦处。 但邵树德不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大伙很卖力,很辛苦,事后定然要大加赏赐。跟着我的勇士们,有的能富贵,有的能升官,就连大头兵也能多得几匹绢、几缗钱、几头羊。 “大王势头这么好,我等也想为子孙后代谋长久富贵。”契苾璋说道。 此话一出,人人侧目,不过都没说什么。 事已至此,有些事情越来越压不住了。 以前大头兵们管不住嘴巴,胡乱说说也就算了。但契苾璋算是在公开场合第一个捅破此事的高级将领,今后效仿他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赵岩在一旁看着,心情激荡。他们在前阵子才上船,有点晚了,比不得一早就随夏王打天下的元从,甚至连胡真都比不了。要想更进一步,怕是只能出点奇招了。 “庞师古、朱友恭不肯降么?”邵树德没接契苾璋的话,转而问道。 “回大王,末将遣人劝了数次,未肯降。”卢怀忠上前回道。 庞师古,一为大将,被朱全忠委以重兵,他不降可以理解。 朱友恭是朱全忠的元从老人,又是义子,他不降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再劝一劝。”邵树德说道:“困兽犹斗,下场已是注定。死硬不降,死给谁看呢?朱全忠敢来救他们吗?” “遵命。”卢怀忠立刻喊来一名亲随,让他照办。 “走,随我观瞭敌营。”邵树德不想再耽搁时间,让人牵来爱马,驰往梁人营寨附近,远远停了下来。 身后旌旗林立,将星簇拥,大军云集。 梁兵在寨墙上远远看了,士气更加低落。谁都知道,每拖一天,夏军数量就越多,最后十几万大军涌来,就凭他们这七八千疲军,能有什么下场? 庞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