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宾在大营之中的望楼上观战,不过他的心思却飞到了别处。 总共八千多骑兵,白珪带走了三千余骑,大营这边还有五千。 天柱军主力、义从军青唐都、河源军都严阵以待,就等着汴军援兵过来。 但问题是,他们会不会来呢?胡真的兵似乎也不多啊,南路葛、杨二人还被阻于崤山,会不会有人过来? 土壕寨位于崤寨之东、渑池之西,居于这两个重要据点之间。 汴军会不会放弃这个据点,只让其成为消耗我军力量的血肉磨盘? 他吃不准,但他真心希望有汴军大队援兵开过来。 若不来,那也没办法,只能吃点亏,把这座寨子攻下了。 无论使用何种手段,攻城攻寨都是吃亏的。甚至就连没有城寨,野战之时,进攻都比防守吃亏,要付出更大的伤亡——当然这是在双方实力一样的情况下。 陕虢军,也就这点用处了。 ※※※※※※ 新安县之内,韦肇匆匆赶到。 甫一见胡真,他只有一句话:“东平郡王让我问你,能不能顶住?” “能。”胡真直接回道,随后又苦笑了下:“就是场面有些难看。” 其实河南府一带的汴军数量是比夏贼多的,但被崤山割裂成了两个战场,夏贼骑兵多且锐,四处驰援机动,想派小股人马翻越山岭过去,怕不是给人送菜。 而大股人马北上,就只能出莎栅谷、回溪坂两路,但都面临着夏贼崤寨的威胁。 刘康乂这个废物! 那一场失败,并不仅仅是葬送了几千人马这么简单。 兵力方面的损失,那都是小事,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但丢了沟通南北的重要据点胡郭村,却太要命了。 “能守住就好。”韦肇点了点头,道:“胡郭村丢了,莎栅城、回溪坂可不能再出事了。去岁夏贼银枪都出莎栅谷,入洛水河谷,各县大震,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胡真听了心里不是很舒服。 韦肇算什么东西?当年天补平均大将军(王仙芝)还在的时候,老子就入伙了,轮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不过面上还是说道:“葛从周虽然资历尚浅,尚未单独领过大兵,但本事还是有的,断不至于让夏贼大军突入汝州。况且,夏贼也没多少人马。” “这便好。”韦肇这才寻了张椅子坐下,叹道:“东边打得不是很顺利。朱瑄、朱瑾不知道怎地,改了性子,不再浪战了。大军进展缓慢,半月前才围了濮州,还不知耗到何时。” 濮州是州城,城周二十里上下,如果守具足备,士有战心的话,没那么容易打下。 汴军成立了捉生军,本只有数百骑,去年年底从王镕那里买了不少马,过境魏博回到汴州,遂募淮夷入军,将其扩充到了两千,专门掳掠人口、钱粮。 这次的收获,也只有这些了。 还不是学的夏贼!你抢河南人,我抢濮州人、徐州人。 “马上就要秋收了,夏贼的攻势维持不了多久的。”胡真吩咐仆婢奉茶,道:“大帅攻濮州,济水运粮直至城下,而夏贼还需从陕州陆路转运。再打一个多月,夏贼就得退兵。届时东平郡王攻下濮州,主力西进,沿洛水运兵运粮,先把胡郭村拿下,把夏贼这三万人全兜在口袋里。” 当然,胡、韦二人都明白,做到这点不容易。 夏贼机灵得很,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旦崤山营寨感受到压力,多半就走了。你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很头疼。 “今岁两面作战,财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