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足的骑卒冲入寨内躲避外,大部分人继续向东逃窜。 寨内有军士出营,在寨墙外列阵,长枪林立,步弓上弦,似是在示威。 银枪都根本不管他们,继续追击。 谢彦章已经换了一匹马,咬牙切齿地看着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夏兵。 他听闻在草原上,这帮人经常追杀敌人几天几夜。有时甚至追袭千里,不把人头颅斩下不罢休。 他手下还有千余骑,另外两路各有千骑,不知道有没有遇上夏兵。 后面有弓弦声响起,隐隐夹杂着惨叫。 那是有夏兵骑快马迫近,用高超的骑射箭术杀人。 狗贼,也太嚣张了! 谢彦章辨了辨方向,然后分派一将,带着部分马力已不是很足的骑卒往乾壕寨的方向奔去,剩下的人则一人双马,往胡郭村撤退。 及至午时,追逃双方已进入永宁县境内。 双方的队形越追越散,各自的主将都已经很难控制住部伍。 谢彦章带着四五百骑冲上了缓坡,随后放慢马速,沿着崎岖的山道小心翼翼地前行。 此地已是崤坂二陵地带,严格来说是西崤山的一部分,通往洛阳驿道的必经之地。 东、西二崤长三十里,其中东崤长坂数里,险峻绝涧,车不得方轨。西崤全是石坂,长十二里,绝险不输东崤。 双方顺着驿道冲入西崤石坂地带后,马速骤减,驱驰困难。 王崇看了看地形,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击钲,收拢军士。 银枪都军士还是训练有素的,也感受到了威胁,听到命令后立刻止住前冲之势,也没有直接转身就跑,而是互相掩护,交替后退。 山林之中,葛从周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帮追兵倒是警醒,没有河东骑兵傻! 李鸦儿手底下那帮人,追起来就没个数,勇猛是够勇猛了,但也经常中伏,恰如他们两家大帅的性格。 山间响起了一阵角声。 弩矢穿林打叶而出,冲得最快还未及离开的夏兵纷纷惨叫,扑倒于地。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随即鼓声四震,大群步卒从藏身处一跃而出,手持长枪劲弩,稍稍整了下队形后,便顺着山坂冲杀了下来。 银枪都士卒这会也不交替掩护了,纷纷上马,撒丫子跑路。 谢彦章又带着汴军骑兵绕道冲了下来。 “草你大爷!”王崇学了一句大帅的口头禅,果然有埋伏!也不知贼军主将是谁,用兵挺老练,应不是无名之辈。 没说的,跑路!两条腿的还能追得过四条腿的? 也亏得王崇及早下令,这会大部分人都收拢了起来,疯狂地打马后撤。 谢彦章带着汴军骑兵在后追杀,截住了一部分跑得最慢的,然后与步兵配合,将其一一围杀。 葛从周站在山坂高处,仔细审视着夏军骑兵。 他们主力成功逃窜,但这会在远处的原野上又聚了起来。 和中原骑兵的风格大不相同,就像狼一样。 这种骑兵,好对付也不好对付。 如果能够逼得他们正面交战,其实击败他们并不难,难处在于逼他们决战。 “阿爷。”斩杀最后一名银枪都骑卒后,浑身浴血的谢彦章走了过来,面色有些羞愧,道:“儿一去陕州,便被夏贼发现了。硖石一战,夏贼上山下坂,且驰且射,儿郎们抵敌不住,损失了五百余人。” 葛从周左手拇指在刀柄上划来划去,面色极为平静,待义子说完后,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