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但邵贼的步兵精锐,骑兵也很多,根本不惧草原那种打法。 乌姆主也听过汉人历史上的一些故事,知道中原人喜欢用车阵破骑兵,他也想好了应对之策。但遇到邵贼,办法根本无从施展。 邵贼就不造偏厢车!就他妈驱使着大队骑兵硬上,以骑破骑,活脱脱一个草原大汗的硬派风格。 乌姆主打算撤围了。 一万多骑兵,全聚集在附近几十里的区域内,怕是受不了。六谷吐蕃也种地,能接济一些粮食,但不够,而且也没必要。 骑兵围城寨,是最傻的战法! 草原骑兵出动,向来是避开硬骨头,拣肥肉吃。 凉州的肥肉,在嗢末,在各个已经丧胆的小部落,甚至就连六谷部也是可以下嘴的肥肉。牛羊、财货、女人,抢谁不是抢?谁弱抢谁! 乌姆主下了高坡,找部将商议去了。 营寨内的杨悦也在密切注意着敌军的动向。 说实话,仗打到现在,双方都是两眼一抹黑。 吐蕃、回鹘并不知道唐军有多少人,看营寨规制,再看看每日樵采的人数,大约摸估算是万把人,步、骑各半的样子。 杨悦对敌军的了解就更少了。 吐蕃的兵力可以估算出来,不会超过万人,但甘州回鹘的人马就不好说了。他们的骑兵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战场上过,最多时只冒出了三千余骑。 杨悦仔细观察,发现了回鹘人的好几个驻地,估算总兵力当不下六千骑。 但他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信心,也不认为回鹘就这么点人。整不好,还有更多的人在外头劫掠呢,这是非常可能发生的事。 “火力试探”,这是双方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情。 相互派出骑兵,看似漫无目的的厮杀,其实都是在印证自己的想法,修正自己的判断。至于厮杀而死的人,在双方主将眼里,远没有印证判断更重要。 小心翼翼,枯燥之极的战争!在兵少的时候,杨老头也挺能“龟”的嘛。 ※※※※※※ “邵树德致书邀我攻甘州回鹘,诸位怎么看?”敦煌军府内,张淮深高坐于上,向诸将佐问计道。 其实,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攻甘州回鹘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事先通气。但私下里讨论许久,意见不一,张淮深也失去了耐心,准备公开商议。 “大帅,兹事体大,须得从长计议。”第一个说话的仍然是索勋。 张淮深看了他一眼。人都是有立场的,说的话也代表了自己的立场。索勋之前就隐晦地反对出兵,其中的原因,他也能咂摸出几分,不就是支持所谓的正统嘛。 想到这里,他转眼看向了张淮鼎,他的从弟、叔父张议潮之子。 张淮深知道,叔父其实一直想把这份基业留给亲子。 当年初起事时,朝廷大军一路西进,收复数州之地。最远的高骈,甚至已经驻兵凤林关,声势很盛。叔父为求得朝廷支持,决定遣质入京,以安朝廷之心。 但人质嘛,必须得子弟或至亲,不然没有分量。于是,在商议之后,大中七年(853),时任沙州刺史的父亲张议潭、母亲索氏及弟弟张淮澄入朝。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可以说,自己能以22岁的年纪当上沙州刺史,这完全就是父母兄弟以身为质挣回来的,不欠叔父他们家什么。 咸通八年(867)的时候,叔父不得已入朝。因为得子甚晚,长子淮鼎尚未及弱冠之龄,为张氏家族利益计,只能将镇内事务暂时委托给自己,但也留了许多后手,三个女婿:阴文通任归义军左马步都押衙,这还是叔父亲自从朝廷求来的,“超擢升迁”,镇内军权第二号人物,死后由其子承袭职位,同时还嫁阴氏女给张淮鼎为妻;索勋,任瓜州刺史长达十四年,最近才撸掉;李明振,在外镇为行军司马。 自己花了多久才慢慢清除掉叔父一系的影响力? 朝廷不给旌节,固然有自己犯错,妄称河西节度使,同时也不上供的因素,但张氏内部的混乱、争斗也是一大因素。 甚至就连前往长安请节的使团里,都一堆内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