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予壮士。” 邵树德此言一出,刘三斛一阵激动,封隐身后的亲兵也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先登勇士,军中职位若有空缺,往往是第一顺位升职的,此外还有大量钱帛赏赐。没想到大帅嫌不够,还要赏美姬,顿时人人羡慕,恨不得马上就去攻灵州,自己也搏一搏这富贵风流。 康元诚是有眼光的,能让他带到军中的舞姬,自然不是普通货色! 刘三斛激动之下直欲跪下,邵树德一把拦住,道:“某在军中定下的规矩,勇士见某,无需下跪!” “愿为大帅效死!”刘三斛脸涨得通红,颤声道。 “先让此女随押运粮草的队伍回夏州。知会杨亮一声,路上派人照顾周全了,此乃武威军先登勇士刘三斛之家眷,勿要被人折辱了。”邵树德说道。 “遵命。”封隐应道。 “走吧,去看看伤卒。”邵树德带着众人举步前行。 昨晚大战,武威军的伤亡其实很小,不过两百人上下。敌军真正被武威军杀的也不多,大概也就千余人的样子,绝大部分还是黑暗中不辩敌我,自相攻杀所致,最后被俘的仍然有近千人。 “大帅,河西有消息传来,义从军、定远军攻灵武,两日而下,斩得贼首千级,余皆降。”刚刚走出伤兵营,又有军报传来。 “如此甚好。”邵树德点头,道:“传令下去,修缮、扩建营地,待全军渡河完毕之后,再拔营启程,攻灵州。另,魏蒙保部留河西监视,铁骑军全数渡河,义从军、定远军整备完毕之后,亦渡河,将灵州南、北、东三面围住。” “遵命。”封隐应道。 五月初二,铁林军、经略军及辎重夫子全数渡河完毕。两万余大军浩浩荡荡,经略军先行,武威军、铁林军随后,朝灵州城杀去。 初三,大军抵达城下,开始扎营。当日,义从军、铁骑军、定远军各部皆至。一时间,城外屯了三四万大军,气势逼人。 而此时的灵州城内,不出意外,一片愁云惨淡。 韩朗坐在节度使府内,神色怔忡,脸色苍白。康元诚在苦水河畔大败,交给他的五千衙军一个也没回来,尤其是那一千五百骑卒,乃灵州精锐,难不成也全死了?或者直接降了邵贼? “天要亡我啊!”韩朗叹了一声。 这个年头,杀节度使算什么罪?天底下这么干的军将多了去了!那邵树德凭什么来讨伐我?朝廷为何不默认? 这两个问题,韩朗想了很久,始终没想出什么头绪。 或许,这就是命啊! 从康元诚大败的消息传回来那天开始,灵州城内就暗流涌动。若不是韩氏在此经营了数代人,树大根深的话,估计自己早就被人绑了起来,送到城外邵贼营中了。 但即便如此,军中仍然气氛紧张,人皆相疑,看谁都想要投降的样子。 这还打什么仗! 灵州坚城,有两千衙军、两千州兵,再征发点民壮,好好守的话,邵贼仓促间未必能打得下来。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人心不齐,人皆相疑,城中多半还有表面顺服自己,但暗地里心向李元礼的叛徒,这如何能守? “阿爷,辩才法师已经请来了。”正嗟叹间,长子韩遵入内,禀道。 “哦,快请入内。”韩朗闻言精神一振,说道。 辩才和尚在韩氏亲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道:“不知留后找贫道何事。” 辩才年纪已经不小了,大概六十余岁,是龙兴寺的高僧大德,素以能言善辩著称。 “法师……”韩朗踌躇了一阵,方道:“某欲遣法师出城,至灵武郡王营中。” 辩才闻言沉默,良久后才道:“兵临城下,这个说客却是不好当。” “某只求保全家族,别无他想。”韩朗道。 辩才叹了口气,回道:“韩氏数代先人对敝寺多有照拂,贫道便走一趟又如何。只是,韩将军勿抱有太大期望。灵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