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喜欢她? 他岂会喜欢她这样娇生惯养又蛮不讲理的小公主? 甚至就在一个时辰前,她还在花阁,险些同别的男子欢好! 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 慕迟拼命地思索着,陡然想到司礼曾说过的,寻常男子受到撩拨,会生情.欲。 他也是如此。 “慕迟……” “不是。”慕迟厉声打断了她,喉结动了动,良久自她的发间拔下一根金簪,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面无表情地在腕间划了一道血口,血滴落在茶水间,他转身走出门去。 乔绾仍躺在床上,呼吸微急,听见外面倚翠惶恐的声音,以及逐渐消失的脚步声,这才缓缓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胡乱抹了一把脸颊:“混蛋。” 倚翠端着凉茶走了进来:“公主,凉水已经备好了……” “不用了。”乔绾撑着身子走到桌旁,拿起那杯带血的茶一饮而尽。 自去楚州路上的那场病,到宫变那晚慕迟给她喝他的血,她便猜到这个畜生的血一定是宝贝。 果然,肺腑中的热浪没有再继续翻涌,虽然没有立即消散,却仍可以忍受。 “公主,您没事吧?”倚翠担忧地看着她微红的眼角。 乔绾蹭了蹭眼角,冷笑:“没事,骗畜生的!” 说着又想到什么:“昭阳公主府来人了?” 倚翠忙点头:“送来好些补品,说谢谢公主上次的那些首饰。” 乔绾了然。 倚翠顿了下,小声问:“过几日便是春宴了,公主还去吗?” 春宴之上无尊卑之分,各娘子郎君都可骑马射箭,尽情游乐。 往年公主最是喜欢这样快乐的日子,她也总是最夺目的那个。 可今年……倚翠想到今年的变化,不免担忧。 乔绾心思一动,继而想到之前还守在府门口的侍卫,今日便守在了院门口,没忍住又骂了一句:“混蛋!” * 慕迟回到慕府时,天色已经暗了。 司礼只看见自家公子洗了冷水浴后便去了书房。 而后,一整夜未曾出来。 司礼子时斗胆送了些夜宵进去,便只看见公子正孤身坐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浑身尽是死气沉沉,不像在人间。 第二日,司礼再去书房时,公子仍坐在原处,夜宵一动未动。 而这一待,公子便待了三日两夜。 司礼能猜到定是和长乐公主有关,可此刻自己若对公子提及,只怕会殃及池鱼。 刚巧有此时有下属来报:“花阁已经查封了,司总管可要再过目一遍?” 司礼默了默,点头同意下来。 书房中。 慕迟仍静坐在书案后,神色无波无澜。 即便两日未曾阖眼,除了脸色苍白、肢体冰冷外,他仍没有任何异样。 司礼曾说,寻常人一夜不眠便会头晕脑痛,浑身无力。 可他即便连彻夜不眠后的头痛都觉察不到。 怪物。 他也太久没主动回忆那些过往了。 像……阿猫阿狗畜生一样,被锁在地牢里的过往。 曾经,说得再含蓄的人,都死得尸骨无存。 可偏偏乔绾,明明想掐死她的,却屡次下不了手。 “公子,文相求见。”约莫傍晚时分,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慕迟的眸终于动了动,抬头看着文逊拿着一封折子走了进来。 “慕公子,”文逊将手中的折子递给慕迟,折子中还夹杂了一封书信,“大齐来了信使,说是感念昭阳公主一片孝心,对姻亲推迟一事甚是理解,待到五月定派人备重礼,亲自前来相迎昭阳公主。” 慕迟仍一动未动,对文逊的话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文逊顿了下,又道:“齐国太子此举,明为宽抚,实则是对黎国推迟昭阳公主婚期一事极为不满,五月只怕是最后期限了,”文逊道,“慕公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慕迟依旧未曾言语,只低眸看着手边的书信,信上的字迹都与他的格外相像,只是虚浮无力。 李慕玄的字。 看来,他真的想快些迎娶所谓的天命之人。 他也真的想要得天下。 乔青霓。 “慕公子,昭阳公主也在等您的答复……”文逊见他不做声,小声提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