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这脸色就没好看过,眼下更是难看的吓人,圣上让小爷带你散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爷欺负你了呢。” 乔绾一滞,从楚州回来,她其实一直都很平静,便是倚翠都鲜少看出端倪。 “喂,乔绾,”景阑敲了敲马车,目光重新落在围栏中正斗得热烈的两只公鸡上,“乔绾,猜猜谁赢?” 乔绾下意识地看向前方。 两只公鸡正斗得如火如荼,一只黑羽赤冠,一只白羽黑冠,只是那只黑羽看起来体型更大,且更来势汹汹。 “那只黑的。”乔绾道。 “真的?”景阑睨她一眼,“那我赌白的。” 乔绾来了兴致:“赌什么?” 景阑装模作样地思索一番:“还没想好,待会儿再说。” 说着闲适地看向围栏。 乔绾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一时间将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跳下马车探身朝里看去。 公鸡仍在争斗着,众人的声音也越发激动。 乔绾也被感染,不觉跟着呼了几声。 可随着黑色公鸡的攻势逐渐转慢,白色公鸡反而像是才开始比试一般,飞身而起,斗志昂扬地猛扑上前。 这场比试,到底是白羽公鸡赢了。 夜色初初降临,春耕日的夜市格外热闹,晕黄色的灯光盏盏,映着陵京的街市亮如白昼。 马车不便前行,只得步行一段。 乔绾仍沉浸在失败的烦闷中,一路默默无言。 反倒是景阑在一旁笑得放肆。 乔绾愈发生气,狠狠瞪他一眼快步朝前走着。 “乔绾,”景阑的声音自身后遥遥传来,“我想喝杏仁茶了。” 乔绾头也没回:“自己买。” “可是,”景阑迟疑,“方才白羽公鸡赢了。” 乔绾脚步一僵,转过头正看见景阑站在一盏灯火下对她无辜地笑,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而后,他拿起一杯杏仁茶,朝着摊贩扬了扬下巴。 乔绾:“……” 最终她不情不愿地上前,本想扔下银钱便走人,可嗅到杏仁茶的清香,顿了顿多要了一杯。 一路上,景阑便从未闲下来过。 不多时便买了一堆精致的小玩意儿。 栩栩如生的泥人,精雕细琢的彩陶瓷马,晶莹剔透的糖人,还有精致的石头画…… 每次乔绾拿出钱袋子,便能察觉到摊贩打量着景阑的微妙目光,仿佛在说:看着人模人样,原是个吃软饭的。 偏偏吃软饭的某人半点不觉得不自在,反而拿着方才买的折扇,在这初春的凉夜里边附庸风雅地扇着,边款款前行。 直至到了一处极大的花灯摊位前。 花灯上题了半句诗,须得在三声击缶声后对下后半句,直至最后一盏花灯答完,方能赢得彩头。 只是老板始终没说,那彩头是何物。 乔绾在国子监时本就学得囫囵,此刻也只能对上几句诗词,得了个花布缝的布老虎。 未曾想景阑看着不靠谱,竟真的一盏盏地答了上来,尤其后面花灯上题的诗句她连听都未曾听过。 到最后,他竟是唯一一个答下来的。 老板笑盈盈地拿出一枚簪子递给他。 簪子是用不值钱的银子做的,可簪首却将顽固的烂银子雕琢成了一只欲飞的花蝶,翅膀颤颤巍巍的,雕工精致若巧夺天工。 乔绾不觉多看了几眼。 景阑拨了拨花蝶的翅膀,随后“啧”了一声:“白答了那些诗词,没用的小玩意儿。” 乔绾看了眼手中丑丑的布老虎,冷哼一声。 得寸进尺。 景阑睨向她手里的老虎:“这小东西倒是丑得别致。”说完便将布老虎抢了过去。 “景阑!”乔绾怒视着他。 “换换。”景阑将簪子塞到她手里,懒洋洋道。 乔绾看着手中的簪子,窝在簪首的花蝶翅膀轻颤着,翩跹欲舞。 “怎么?不愿?”景阑看着她,“那换回来。” “不要。”乔绾飞快地躲开他的手。 虽说是烂银子,但总比那布老虎好看得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