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商乱


救药的人,摇头起身,“诸位商量吧,我先走了。”

    “公子且慢”殷汤起身送迎,“公子可有法子?”

    李酡颜说:“殷老爷心有大义,不该被富贵迷失了方向。此案有罪的不只是王翦等人,商帮也难辞其咎。如果只将他们逐出商帮,也不过是兴利除弊,难以挽留百姓心中形象。”

    “如果是公子,会怎么做?”

    “我会改过自新。”

    李酡颜颔首作别,拄着木杖,款步离开清云亭。

    殷施琅看到他,便知道商会结束,急忙忙去找殷汤。

    晌午之后,屠云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让亓官和毕小堡一起上街,从酒楼买回酒菜,一部分送到牢房,一部分摆在院子里的竹篾编制的方桌上,三个人围坐吃饭。

    毕小堡说:“刚才我去酒楼,伙计对我客气极了,就跟看到贵老爷一样。”

    “为什么?”屠云夹菜吃到嘴里。

    亓官接道:“这还不简单,觉得你这个县太爷不是酒囊饭袋呗。”

    “从前县令没有?”

    “当然有了。”亓官说:“刚来的时候都是一腔热血,有案子就查,但是每一个案子都不敢查到最后,都是匆匆结案。”

    “为什么?”

    “当然是畏惧商帮,不敢细究。”

    屠云翻个白眼,“那还穷个叮当响,不趁机敲诈商帮一笔。”

    反正是她的话,既然清官做不成,那就不能做贫官,不能人人喊打,还两袖清风吧。

    “你当商帮是傻子吗?”亓官撇嘴,“你还记得刚来的时候,穷成什么样吗?”

    “记得,知道我穷得揭不开锅,一个个憋着坏要敲诈我大白菜。”

    “这不就得了。”

    屠云躺在摇椅上喝酒,“是我没见识了,没来之前,我以为商帮再猖獗,最多压榨压榨平民百姓,谁知道连县太爷也一并论处。早知道这情况,我真不来。”

    亓官小声嘀咕,“你不来也好,不来我主子都成亲了。”

    屠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在这不服不忿的。”

    “粗鲁,这可是我的新衣裳。”亓官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毕良送完牢饭回来,坐下一起用餐。

    屠云问:“毕先生,回头你催催殷施琅,光交了酒馆盈利的钱,修桥铺路的十万两什么时候能送来?马上都四月底了,等着开工呢。”

    “是,我一定问。”

    屠云“嗯”一声,仰头张口,将酒悬空倒入嘴里。

    听到拄杖的声音,她瞬间扭头,李酡颜正朝这边走来。

    亓官即刻上前迎接,将人扶到不足膝盖高的竹椅上坐下,“主子,那帮人没为难你吧。”

    屠云侧头看去,与李酡颜视线自然碰在一起。

    “没有。”

    屠云放了心,从藤椅里直起身,微微前倾,“吃饭了吗?”

    李酡颜摇头,屠云立即吩咐毕小堡,把留在厨房里的菜端出来。

    “不晓得有没有凉。”她摸了摸盘子,还热乎。

    见到李酡颜,毕良根深蒂固的奴性又出来了,细声问:“李公子要不要喝茶?”

    亓官嫌弃道:“你们这能有什么好茶,还是我回去取吧。”

    毕良脸色一阵难堪。

    屠云强压嘴角,可算有人能治住毕良。

    毕小堡吃完后就去私塾上学,毕良收拾桌上残羹也识趣退下。

    屠云将躺椅挪到李酡颜身旁,肩挨着肩问:“商帮说什么了?”

    “我还没吃县太爷的饭,就开始套话我了?”

    见他拿上架子,屠云蹙眉,又歪歪躺下去,“哎呦,早上不知被哪个没良心弄得腰疼背痛,刚才饭都没吃多少。”

    李酡颜俊眉一下皱起,直起麻木的双腿,俯身观她,“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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