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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是人,不是你圈养的宠物。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与其这样逆来顺受,我不如去求表姐给我一个栖身之处,再撑几天就能发工资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任人凌辱了!

    他知道我的脾气比较硬,见我动了真格倒又有些心软,他说:“分什么手!说你两句都不行了?你要是走,你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你自己想好!”

    我提着行李箱往门口走去,我说:“如果我的工作保不住,你的工作也照样保不住。公司对员工性骚扰是怎么处理的,你自己心理清楚!”

    那一刻,陈思远爆发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也会威胁他,他扑过来拽住我的手,一拳打在我的脸上:“你他妈敢告发我,你就试试!”

    那一拳打得我头晕目眩,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紧接着鼻血就蹦了出来。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被人打,而且很讽刺的,是被一个夺去我贞洁的男人。有时候男人极端起来,比恶魔还可怕。

    “那你就别为难我。陈思远,我不要求你可怜我同情我,我只希望你看在我给了你我最重要的东西的份上,别让我丢掉这份工作,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那一刻我倒是一点惧怕的感觉都没有,边用手抹去鼻血边言辞恳切地对他说这些,我想再无情的男人内心也至少有一丝丝的怜悯吧?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把我放开了,我提着行李箱从他家走了出去。我到楼下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何又追了出来,从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递给我说:“拿去用吧,找个便宜的旅馆住几晚。你也别怪我心狠,我也要找女朋友的,总不能一直收留你。”

    我算见识到了人性的两种极端!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并不是陈思远这个人有多坏,而是我在他的心里有多么的廉价。我们两之间这场滑稽的闹剧,不过始于一个男人的chu女情结而已。我在他心中根本没有份量,他对我的愤怒也许仅仅是因为接了我这么个烫手山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今我的离去正合他意,却又让他的内心生出了一丝怜悯,给我这100元,不过是他为了不亏欠他自己的内心而已。

    我默默地接了过来,有钱干嘛不要呢?我总不能拿身上的10块钱去冒险。他见我接了,松了一口气,他说:“行了,你看看你表姐那儿还能不能住吧,我上去了。以后咱两就是同事关系,互不相欠。这件事,你就别告诉任何人了!”

    我没有回应,木然地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去,也没有回头看他。时间太晚,去表姐家已经没有了公交,我在陈思远家附近找了一间30元一晚上的旅舍栖身,躺在破旧的小旅馆房间内,我静静地想了好久。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想到了曲歌。

    ☆、第十一回破釜沉舟远渣男(2)

    我在黑夜里不断反复念着曲歌在动员大会上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让我振奋不已。没有人生来就是什么人,只要努力,期待的未来总会到来。我想我刘胜男不能因为遇到了一个渣男就怀疑所有男人,不能遭受了一些挫折就怀疑整个人生。

    我不禁想起家乡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每一年暴雨席卷过,野火烧过,隔年依然能够成片成片的生长。越是卑贱的野草,生命力越强。绝处逢生,这是万事万物都遵循的规律之一。我,刘胜男,不会放弃。

    第二天下班后,我提着行李去了表姐家。表姐打开门看到是我,再看到我后面的行李后,神情就变得十分的淡漠,她说:“这是怎么了?被辞工了?”

    表姐夫一听,连忙在后面喊道:“我们家可住不下人了!你看房子这么小,哪里挤得了那么多人!”

    我硬是进了门,苦苦相求表姐无论如何替我想想办法。她听说我没几天就发工资了,神情一动,说:“我们家楼下有个小杂物房,平时也就放放你姐夫的自行车。要么这样,我把楼下的房子租给你,每个月100块,都是亲戚也不收你押金,你觉得怎么样?”

    当时c城租房的规则是押一付三,再简陋的单间也最起码300元起,我哪里一下能拿得出那么多钱。听表姐这么说,我便答应了下来。她一听高兴得很,让表姐夫带着我去了楼下的小平房里一起收拾了收拾,铺了张木板床,我就这样在不到5平米的小平房里住了下来。表姐好歹给我弄了一盏电灯,但是没有水,每天我只能在楼下的公共卫生间里洗漱。每天半夜,总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我的门外徘徊,我知道他有钥匙,我没办法,只能每天晚上费力把木板床挪到门口堵住门以防他冲进来……这一切,戏剧地让我哭都哭不出来。

    总归有个表姐多少能照应我一点点,表姐每天会把家里剩下的馒头包子剩菜剩饭之类的送点给我,见我上班太远,便把她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借给我骑车上下班,每月收我20元的自行车租金。

    自行车已经残破不堪了,经常骑着骑着就在半路上掉了链子,每每这时候,我只能下车自己动手把链子重新装上。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的确是坚强。那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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