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个……似乎有些温柔,荡漾。 老板与陈小姐,关系果真,耐人寻味。 陈骄从机场回去,在工作室门口就遇上了工厂的老赵。 老赵四十多岁,带着不少中年男人都有着的发福啤酒肚,常年不加节制的熬夜与喝酒,眼下的乌青和眼袋垂了几乎小半张脸。 他停车的地方离工作室也没多远,几步的距离让老赵一脑门儿的汗,他一擦,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 老赵远远就瞧见了陈骄,客套地叫住了她:“哎,陈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陈骄停了下来,也朝着老赵客气地笑了下。 她没正面回答,而是问了老赵:“赵老板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儿了?” 老赵抬眼看了下日头,再擦擦脑门儿上的汗。 陈骄会意地让老赵先进了门儿,将冰箱里的纯净水递给了他一瓶。 老赵胃口大,咕噜就喝掉了一大半,他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直接就说了:“陈老板,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你库存里那批货要重新加工挺耗工力的,你干这事儿是干嘛呢?” 那批货被拿来做慈善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她将郑青山隐成了一位朋友,再将福利院的事情说与老赵听,稍加点孩子们“小可怜”的润色描绘,等她讲完了一切,老赵眼眶都红了一大圈。 陈骄平静地喝了一口水,垂着长睫将眼中的一点笑意掩饰下来。 福利院的孩子们其实没有她说的那般清苦,国家有补助不说,郑青山还常年资助福利院,孩子们的日子过得其实还不错。 和正常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陈骄这样润色,当然也是有她的目的。 老赵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问起福利院的事情,瞧着他这模样,估计是工费的事情还有的商量。 她也是个商人,往常让老赵吃点彩头也就算了,如今工作室运转还困难着呢,她能坑多少回来算是多少。 陈骄重重叹了口气:“我这批货是卖不出去了,反正放那里也是放着,不如做点好事呢,只是加工的事情得麻烦赵老板了。” 老赵偷偷一抹眼角,拍腿忍痛道:“唉,陈老板,啥也不说了,就冲着你这份心,工费我就收你七成!你看怎么样?” 陈骄似模似样地推拒了一番,直到老赵说出那句“也算是我为孩子们做的一点事”之后,落在尾声。 工厂的事情,细节颇多,老赵留下来与她多谈了会儿。 事情落定,老赵又夹起他那个公文包急匆匆要赶回工厂去,说是各个工作室夏季的衣服都要清仓全出,正忙着呢。 老赵笑着凑过来说:“不过陈老板你放心,你这批货,我肯定不会耽搁的。” 陈骄含笑向老赵道了谢。 老赵一走,小原还有些感慨地对陈骄说:“我先前还觉得老赵这个人势力,没想到他人这么好。”小原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是我误会他了。” 陈骄瞥了她一眼,“老赵在生意上确实喜欢耍些油头,但在帮人这种事情上,是一点都不会含糊的。” 小原点了点头。 她知道,陈骄看人,一向很准。 当初工作室要和老赵的工厂合作,小原初见老赵,便有些以貌取人,觉得老赵这人大概是靠不住的。 那时候陈骄就对她说,相信老赵。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有些人生得其貌不扬,追名逐利,可心底里却满是阳光。 陈骄看了眼时间。 郑青山这时候应该已经上了飞机半个小时有余,再过四十多分钟就能成功落地江城。 陈骄撑着下巴看向落地窗外,今日依旧晴朗,长空万里无云,只剩下蓝透了的色彩。此时的郑青山是否也看到了这样的天空。 再次收到郑青山的消息,是在下班之后。 陈骄刚在楼下吃了晚饭回去收拾行李,她以为自己东西不多,但零零散散收拾了些出来,装了一个箱子。 郑青山给她打了语音过来。 陈骄接了起来,顺便瘫倒在沙发上休息,他那边的风很大,呼啦地吹着从话筒对面传过来。 陈骄就问他:“你那边的风很大吗?我还听到了车的声音。” 郑青山“嗯”了声,“我刚到机场,这边的风很大,我现在刚上了车准备去春水镇上。” “好。”陈骄听着他的声音,仿佛能想象到他在落地时做的一切事情,“我听说江城那边的夏秋季节就是风大还干燥,你要记得保湿和面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