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从帐帘的缝隙偷偷地看到了这一幕,只见帐外的沉泽霖被一团臭气正好迎了个满面,紧接着便倒在地上。 于是,立刻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晃动着他的身子,试图唤醒他。 “沉郎!沉郎!快醒醒!” 闻着这熟悉的臭气,她不禁暗想:“当初在永佛寺的佛堂里,沉郎怕也是这样被白姑娘的味道给攻击了,才对我胡言乱语的。” “这畜生莫非和那个妖魔是一伙的?”雷忠捏着鼻子,走到门口。 此刻,他的衣裳上上下下都是口子,手臂和腹部都被抓伤了。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改日好好审审他们是不是勾结了妖魔!” “是!” 几个随从便把合欢的手脚绑在了椅子上,把昏迷的沉泽霖架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沉郎,沉郎!你们要把他带到哪去?” 合欢挣扎着却无计可施,被绑起来后,他们一干人等便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大人,这小畜生放的屁怕是有什么玄机,一下就把一个大活人给放倒了,幸亏小的刚才推了大人一把,不然的话……大人身子娇贵,怎么受得起啊?” 黄二刚一出门便急着邀功。 “哦~~方才是你救了本官,本官需要养伤,明天就由你来审这‘荤腥’吧。”他特意拉长了“审”字。 黄二一听,登时两眼闪着精光。 雷忠清了清嗓子,拧了拧拇指的扳指,道:“只可闻闻味儿,最多尝口汤,但肉嘛,可别想吃!” “小的明白,小的有分寸。” 雷忠走下了楼,出了客栈,看着头上那高悬的牌匾,对黄二说道:“刚一来就生出事端,谪仙居真是个是非之地,一定是名字起的不好,当官的最怕看见‘谪’字了。”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雷大人,着火了!”蒋明不知道何时也知晓了火情,见搬救兵的黄二迟迟未归,就前来报信。 黄二登时就想起还有这茬,自己光顾着溜须拍马,邀功请赏了。 于是,三人又忙着去救火。 翌日,日上三竿。 合欢就这样被绑在椅子上过了一夜,手脚都有些酸痛,他心中记挂着沉泽霖的安危,又为他把自己认成何清洛有些失落。 她什么也做不了,就把这些日子的情景回想了一下,心中忽然生起了疑问。此前,梁裁缝大声质问自己麦齿去哪了,是知道了自己已非处子之身。可是沉郎却没有这个疑问,而且自己也没有落红,他都没有奇怪吗? 他是不懂得这些?还是因为药效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正当合欢愁眉不展,一旁的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黄二。 此刻,他已然换下了被抓烂的粗布麻衣,居然穿上了一套不知哪里弄来的衙役服。 只见他裹着藏青色的衙役服,袖口、领口、腰带和蔽膝处却是暗红色,膝盖下是一条长裤。这衣服似乎大了一圈,裤脚处褶皱明显,袖长遮住了手,尺码十分不合适,看样子应该是借来的。 但见他眼呈弯月,瞳仁小,眼白大,人中较短,鼻骨高起。腰板挺得非常直,精气十足,看着好像长高了似的,全没了平日里弓背哈腰,阿谀逢迎的小人嘴脸,而是换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