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闹铃大震不停,季岚猛地从睡中惊醒,才发现已经到了早上。 严婧瑶还在酣睡,鼻息轻缓,连昨晚叫铃,护士来拔针也没醒。 摸了一下她的脸,烧已经退了。 一夜都被她枕着大腿,不酸也麻,动一动都难,季岚只能一点点地挪动,再抬起严婧瑶的头,让她往旁边睡到枕头上去。 “唔~” 受了惊扰,严大律师不满地哼唧,可到底没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又闷头睡了。 季岚撑着床杆下床,一触地便小腿刺麻,从下往上,险些没站住,赶紧抓住床沿。 “……” 真是无妄之灾,她看看又睡过去的严婧瑶,皱眉,想不通这女人为什么这么能睡。 昨晚都扁桃体发炎了还能睡。 缓了好一阵,等双腿血液流通,麻意才稍有缓解,季岚试着走几步,去卫生巾简单洗脸。 昨晚她可没有休息好,水往脸上一扑,抬头,发现眼睛都有点肿,而且脖子好像落枕了。 右边肩膀一片僵硬,肌肉都很酸痛,季岚抬手捏了几下,心里的郁闷更稠了。 都是些什么事啊。 偏巧还有课,她从卫生间出来,理了理衣服,望一眼面墙呼噜的严婧瑶,眉心微蹙,走人。 路上边走边揉肩膀,快出住院楼大门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万俟雅。 季岚脖子酸痛,低头都难,故而只笑笑表示打招呼,“万俟。” “你落枕了?” 万俟雅昨晚也睡得不好,因为没忍住,诱着某个小总裁干了半宿,现在腿根都还酸。 她看季岚捂着脖颈,想起自己白大褂兜里还装着瓶风油精,她常用的,“我帮你看看。” “……” 大庭广众怪不好意思的,但又拗不过万俟,季岚被她拽着去到一处背风的角落,就地坐在大窗户的小台子上。 “你怎么弄的?” 到了点风油精搓在掌心,万俟一边季岚按摩,一边问她,“你哪里不舒服来医院?” “……是一个朋友。” 又不好说是严婧瑶,季岚模模糊糊带过去,万俟雅倒也没追问,给她按摩一阵,“感觉怎么样?” 不愧是骨科专家医生,脖颈的酸痛缓解了许多,季岚活动着,“嗯,好多了。” “行,那我去上班了。” “嗯,谢谢你。” 两人在电梯口告别,季岚走出医院,顺便在住院区附近的食堂门口买了个破酥包。 正是早餐时间,她看着窗口里热气腾腾的白粥,有那么一秒钟犹豫要不要给严婧瑶送一点。 但她也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走了。 …… 严婧瑶那天醒了以后,给季岚发了个消息道谢,然后就自己在医院打针输液。 季岚得空的时候去看了一次,两手空空,也没有待太久,寒暄两句就走了。 严婧瑶没有强求,而在季岚看来,她也算仁至义尽,那晚可守了整整一夜。 不知不觉到了周六,高守进教授儿子结婚的日子。 这天下午,季岚搭同事的顺风车到路口,在便利店里买了一个红包,包了五千块钱,她和她不来的母亲两个人的份。 法国楼饭店据说是当年法租界的遗物,叁层高,形体厚重,全石料建造,周围植了许多绿竹,门口更有个不小的广场,恢宏意趣。 此刻已开进来不少车,季岚正往前走,旁边掠过一辆大红色的车,车体平滑流畅,车头长而宽,顶着一个扬蹄嘶鸣的银马。 严婧瑶的四座双门法拉利。 没想到她也来了,季岚不自觉注视那辆车,看它停入一个左右皆空的车位,熄火。 车门开启,严婧瑶从车的另一边冒出来,戴了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光线一照闪闪发亮。 波浪卷发随意披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