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瘫在床上,一见江婷就感觉一阵恐惧,哇哇叫着叫她滚。 他不光腿摔断了,还被砸出了脑震荡,又晕又吐,全身多处淤青和擦伤,总之是把人生这几十年最高兴的事都想了一遍,也笑不出来的程度。 江婷哈哈笑着,笑盈盈关切他几句,留下了一堆礼物,可谓是做足了面子功夫,叫人挑不出错来。 到了边城后,她收到了从北部四镇送回来的军书,夹带着一封贺云琛的亲笔信。 军书是贺云琛口述,亲兵代笔的,写的都是北部四镇的军情和一些战事分析,与送去给大将军和督军看的别无二致。 而亲笔信则是贺云琛亲自封口的,被斥候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摸出来递给江婷。 “江大人,这是指挥使大人特意叮嘱,只能由你启封的信。” 斥候一脸严肃,显然是把这信当成了什么军情机密文件,一路小心保护着。 江婷被他的态度弄得也严肃起来,莫不是贺云琛遇见什么难事儿了。 她接过信来道:“好,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斥候拱手退下,待屋里没人了,江婷这才小心地剥开封蜡,抽出信来凝神一瞧。 她只看了一眼就唰地一下把信叠了起来,表情也略微僵硬了。 这小子,开头就是“吾爱婷婷”,吓得她都不敢想后面有多羞耻。 她左右瞧了瞧,做贼一样去把门关紧了,这才回头坐着继续看。 还好贺云琛也不像是能写出多羞耻东西的人,他在信里详细写了自己出征这一路的情况,写了北部四镇如今的局面,还写了自己吃得怎么样,穿得怎么样,什么时候会想起她什么的。 江婷看着看着,忍不住露出笑来。 她也甚是想他。 既然收到信了,那自然是要写回信的,可这信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那就只能她亲自写。 她在书案后面坐下,铺好纸张开始研磨。 往日里她批复军务,都只写几个字即可,尽管贺云琛曾手把手教她练过字,还是改变不了她写其他字,写得像狗刨的一样。 她突然紧张起来了。 她拿起笔想了想,开始写,却总是觉得不对劲,这笔这手都完全不听她的使唤一样。 写着写着写错了,重来,不小心晕染开了,重来,滴上墨水了,重来! 她奋战了一叠纸,竟没有一张成功的。 再加上大郢的字非常不好写,字体复杂,让江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弱智,真是比打仗还累。 最后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写了,还不如给他做点吃的捎过去。 但不写贺云琛会不会生气,失望,伤心呢?他那小家子性子。 最后江婷鼓起一口气,拿着笔非常非常慎重,又搞了半天才写道: 纸短情长,吻你万千,多保重,等你回来。1 最后,她又画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这是贺云琛见过的,他能看得懂。 她写好后将信晾干塞进信封封口,这才觉得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去厨房给贺云琛准备吃的。 当天斥候就带着军书和信以及一些包裹返回北部四镇。 夜里,江婷靠在床头,忍不住又拿起那一叠厚厚的信纸翻阅起来。 她的心有点乱,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的感觉,莫不是四皇子要动手了,但她分明早就做好应对准备了。 贺云琛的字写得很好,读起来让人慢慢地沉浸进去,她的心逐渐平和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