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内侍传唱皇上到,各位新科进士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皇帝行礼,迎接皇上和文武百官的到来。 皇帝先让众人平身,然后在礼部尚书的提议下,点了前三甲和本次的传胪作诗,探花郎的诗文采风流赢得满堂喝彩。 皇帝奖赏了探花郎,又勉励了下其他进士,就退场了,将场地留给朝臣和新科进士。 大臣们都没走,各位进士前去拜谒自己仰慕的大臣,或者感兴趣部门的官员咨询事情。琼花宴后就要开始派官,前三甲直接进入翰林院,其他人或者参加庶吉士选馆考试,或者直接到吏部报名选官,但吏部大部分官职都是外放的。故而有这个和朝中大臣结交的机会,每个人都不想错过。 章言知道自己是个烫手山芋,也不去惹人嫌。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尝已经有些冷掉的宫廷御膳。 “还好丞相大人没来。”刘樊去拜谒其他大臣前打趣章言,“否则章兄恐怕不能这样怡然自乐了。” “丞相虽然人不在这里,却处处都是他的影子。”章言道。 刘樊也这样认为,丞相虽然人不在,但是朝堂上这几年大部分官员的崛起都和他密不可分。章兄今日坐的冷板凳,只是丞相的影响力的冰山一角。 余光偶尔关注章言的大臣,见他只顾喝酒吃东西,不像其他进士去交结大臣,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章言对此并不在意。 他已经打定主意外放,将来也是计划多在地方为官,这些京官对他的影响有限。 原本章言以为只要安静地等着宴会结束即可,途中却有小太监来支会他吏部侍郎有请。 “拜见大人。”章言来到吏部侍郎吴越山面前对他行礼。 “不必多礼。夫人已经给你和蓝哥儿下了帖子,过两日你们可以上门一趟。”吴越山道。蓝因是他父亲和母亲正式入门的弟子,章言是蓝因的丈夫,时下十分看重师生关系,吴侍郎是打算两家当正经姻亲走动的。 “是,多谢大人。” “不必拘礼,你也和蓝哥儿一样称呼我师兄即可。” “是,多谢师兄。” 吴越山是吴山长的长子,现年三十多岁,长相端方,气质儒雅,对章言的态度十分和蔼,他的下巴上留着一截山羊胡,有美髯公的风采。 “你春闱以来的事情,我一直都有关注,当时曾想要出手助你,但见你和蓝哥儿自己都解决了,就没有再画蛇添足。” “师兄是本次科举的考官之一,避免和考生私下接触乃是应有之义,不必挂怀于心。” 吴越山点头,“父亲可好。” 吴山长这次过年又去弟弟家了,虽然给他寄了信件东西来,但纸上能写的东西有限终究不如听人说的清楚。 章言简单和吴越山说了一两件吴山长的趣事,和吴越山约定等到登门拜访时再和他详聊。 “章兄,你认识吴侍郎啊。” 章言回来时,见刘樊坐在他的位置上喝酒。 “就读书院的副山长是吴侍郎的父亲。” “想不到章兄你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外放的事情十拿九稳了。” “刘兄通过庶吉士考试想来也是轻而易举。” “那是自然。” “刘兄不是去请教座师了吗,可有所得。”章言问,刘樊对这位礼部尚书的做官保命之道十分感兴趣。 “章兄,赵大人真是个神人。”刘樊兴致勃勃的道。 章言深以为然。 平安度过皇权交替,丞相掌权时,还能不投靠任何人稳稳坐着礼部尚书的位置,这可不是只会装聋作哑和稀泥就能做到的。 虽然这位老大人许多做法不能让人赞同,但能研究透他的保命之法,对他们也是个参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