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说过,所有负面情绪都是他独自在消化,他自始至终克制着没有给过陈辙任何压力。 扪心自问,路裴司做到了其他任何伴侣都做不到的情绪稳定,他不明白陈辙这样对他的理由。 “喝醉酒的人没有理智,等他酒意过去,回家后裴司你再好好劝他。”大韦语重心长道:“你们一路走来不容易,你说话陈辙肯定会听。” “但愿吧。” 那天晚上路裴司在客厅等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清晨陈辙才回来,“你没去店里正好,我还怕回家遇不上你。” 他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厚厚一叠钱,摞到路裴司面前的茶几上,单手插着裤兜,眉眼间有几分得意,“这是八万块钱,你数一数,剩下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哪儿来的?” 陈辙不答,路裴司又开口重重问了一遍,“你告诉我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你昨天不都看到了吗,赌桌上赢来的!我知道八万块钱只是零头,解决不了燃眉之急,你总得给我点儿时间吧!”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在意的点是什么!”路裴司咬了咬后槽牙,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陈辙难沟通过,两个人之间像隔了海马亚纳鸿沟,“我是生气你做决定前不冷静思考,被人钻了空子,但更让我觉得难过的是,你在钱上面瞒我。” 陈辙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夫夫共同财产,你当然有权力使用这笔钱,可你投资之前好歹知会我一声吧,我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吗!” “我承认没提前跟你说是我做错了,但这笔钱我会全部赔给你。” 路裴司双手按着脑袋痛苦地搓了把脸,站起来和陈辙平视,怒吼道:“我他妈在乎的不是钱,是你对我的态度!” 陈辙瞳孔微微一缩,冷笑着道:“路裴司,你听听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恨不得把我吃了,你还说不是因为钱。” 陈辙摇了摇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客卧。 说话声断在空气里,夏日虫鸣在窗外穿来穿去,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路裴司内心却一片荒凉。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流出来,路裴司胸口骤然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很疼很疼。他从来没觉得生活这么艰难,他环视四周,仿佛被关在水泥笼子里,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逃。 那笔现金他没有碰,路裴司去车库取车,顿觉之前坐地铁省油费的行为十分可笑。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一个人扛着生活前进,陈辙从来没有与他拧成一股绳奋战过。 无力感裹挟着路裴司,他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哭过,无助、失望、愤怒,多重压力顷刻间重重压在他身上,路裴司根本找不到出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