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口反驳,却被身边的小厮拉住,他瞪了眼楚小容,不甘地行礼:“六姨说得是,澜儿便先告辞了。” 这楚六对外说是楚大夫人的六妹,但楚府上下谁不知道,这楚六是他们娘亲腆着脸求来的贵客,这到底是什么来头,除了楚大夫人谁也不知晓。 刚才人多,楚小容还没什么感觉,但此处只剩他和楚六了,他又觉得有些害怕了,他缩着脖子,正打算溜之大吉,却被楚六的话定住身形:“我刚才帮了小容儿,小容儿怎么半点表示都没有?”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小容僵着身子,多年摸爬滚打练就的本能让他想迈腿就跑,却被身后女子的灵香定在原处。 “小、小容谢谢六姨,小容还要要紧事做,想、想先告辞。” 楚六看着楚小容露出的脖颈,在暖阳映衬下,像是雪捏的一般,她走到楚小容的背后,冰冷的手指触上和她预想中一样温热细腻的肌肤,她微微低头,嘴唇若有若无蹭过楚小容白玉般还泛着粉红的耳垂,声音低哑阴郁:“小容儿是要为谢玉那厮做准备吗?我们小容儿还是只小狐狸,可玩不过那只老狐狸。” 楚小容吓得浑身发凉,狐狸眼也被吓出一层水汽,刚张嘴想叫人过来,却被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挑开齿牙,把玩其里惯会唬人的嫩舌。 “嘘,六姨不过是想和小容儿说说话,小容儿就这么不愿意吗?” “小容儿,你说该不该罚?” 楚小容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拼命摇着头,泪水不自觉爬了满脸。 身后人刚才还如情人呢喃的声音瞬间就变得阴郁疯狂起来,来人把手抽出来,手指缓缓划过楚小容的脖颈,停留在他跳动的大动脉上,微微用力按压。 “六姨,六姨,小容儿错了……”楚小容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心里更加害怕。 带着血腥味儿的灵香一改刚才的缠绵,瞬间变得阴毒狠辣起来,密密麻麻顺着细小的毛孔钻进楚小容的肌肤里,瞬间传来如同刀割般的刺痛。 “人尽可夫的贱人,滚吧。” 楚小容的身体终于能动了,他惨白着脸,弯腰捡起地上落下的衣衫,跌跌撞撞跑着离开,生怕跑得慢了,就小命不保。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他破破烂烂的小院里,他用力关上院门,拿石墩子顶.住院门,又抱着已经破碎的衣衫跑进小屋里,拿桌子衣柜抵住屋门,之后蜷缩在墙角,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瘦弱的身体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他低头看着怀里破碎的衣裳,这几日的委屈害怕一齐涌了出来,他将头枕在自己弯曲的膝盖上,红着圆滚滚的狐狸眼,抽抽噎噎起来。 想着自己哭都不能埋头,必须盯着门口才能心安,更加难受了,哭得也更大声了。 世上有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人,老天爷为什么偏偏逮着他来罚,来捉弄?他就想靠着这身唯一拿得出手的皮囊去过好日子也有错吗?情谊是假的又怎么样,他就年轻貌美的时候多攒攒钱,等年老色衰了就自己滚到一边,给新来的让位。 他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了,也不贪心别的情啊义啊,这也有错吗? 楚小容学着他小爹以前拍他的样子抽噎着拍自己的背,慢慢地,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脑袋一歪,终于抽泣着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不记得是多久之前了,他小爹当时还在,正在院里酿着酒,看到楚小容风风火火跑出院子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熟练地沿着墙角找到那个狗洞,一爬出去,就急冲冲地往他昨日从小公主裴越身边的仆从打听来的消息,打算等在裴越必经的路边上厚脸皮地缠着她。 好女怕郎缠,虽然丢脸,但丢丢脸说不定就拼到了日后的好日子,一点都不亏。 他惯例买了两个肉包子,蹲在路边上,守着裴越一行人。 果不其然,在仆从说得那条路上,他就等到了裴越和其他世家女们一行人骑着马。 楚小容狐狸眼发亮,看着远处正朝这边策马奔来的一行人,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有些皱巴的衣服,朝那群人招了招手。 最前头的裴越皱起精致眉头,笑唇似笑非笑地挑起,面上还是端一副风流多情的纨绔模样。 她也是有做纨绔的资本,她的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母家是权倾朝野、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的顶级世家,打一出生,就是个在云端的。 身后其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