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府上定聘个小儿科的太医,父亲又不可久留,我也不过是得这昙花一现之耀罢了。” 庆竹转转眼睛,又压低声音道:“爹爹之耀,还可做主子的心腹之臣,如今螺茗儿东窗事发,爹何不趁此机会跟主子表个忠心,供出春喜来?…我在爹入府当晚可是听得真真儿的,那螺茗儿和春喜那时便犯些奸淫之事……如今螺茗儿死不肯咬出春喜,主子也是极力调查此事,不如借花献佛,爹得了主子的信任,往后事事皆易。” 吕元翰沉吟片刻,道:“此事不比其他,若供出那日你已知二人有奸却不禀来,反倒不好,那春喜又是王妈家的亲戚,我乃新人带新奴进府,得罪老仆也非明智,还是不便插手为好。” “爹有所不知,现如今,那帮老东西们大有倚老卖老,仗势欺主的意思,若不趁此敲打一番,他们日后可要上天。” “你小小年纪切勿参与此等纠纷!”吕元翰轻斥道:“院里人口杂,近日又出了不少事,你休要自作主张,到处惹祸,夹着尾巴做人是上策。” 庆竹见他如此,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侍奉他躺下睡了,一夜无话。 次日,吕元翰刚在孟湄处问过诊,便接到家父来信,看完登时脸色骤变,一时拿不定主意,恰逢此时,周秉卿从外走来,吕元翰刚要拜礼,周秉卿便道:“吕弟私下不必同我客气,如今孟湄气色好转,多亏了吕弟妙手医术啊!” “湄儿身上渐好也少不了王爷的细心照料,如今府上大事小情也都由王爷照料,我等不过尽些绵薄之力。” “吕弟不必谦虚,我正想着下个月给湄儿庆生之事,虽说湄儿身上有孕不便走动,可她近来常念母亲,想趁机回府里去住些日子,我只怕给老太太那里添些不便,不知吕弟是何意见?” 吕元翰脱口而出:“万万不可……这……” “怎么?”见王爷起了疑,吕元翰只好如实道来:“不瞒王爷说,方才接了家父的信,信中提及孟老太太近来感了风寒,旅途又劳累,病灶复发,一时身上已不好几日,好在及时请了家父医治,目前渐好,但仍在病中,不适接触孕妇,家父特意嘱咐我不可泄露给湄儿姐姐,以免她方寸大乱,再伤了胎气……” 周秉卿听罢,便知是孟父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了,好在孟母病情好转,可转而又愁道:“此事我早已知晓,只是不好告诉湄儿,如今府里只你我知晓,切不可让第三个知道了去。只是生日宴的事,咱们还要极力阻止孟湄回府,不过即便如此,恐也瞒不住多久,老太太总不能不来看望湄儿。” 吕元翰点头,他也察觉到近来孟湄每提及母亲之事便总不免起疑心,一日她就泣涕道:“难不成母亲是生了我的气么?还是讨厌我这病恹恹的样子,如今怀了孩子,她竟也不来瞧我一下,想当初姐姐怀孕,母亲像请皇帝似的请她回府去养胎,全家一起供着……想来母亲到底是有些偏心。” 吕元翰笑:“老太太若说偏心也是只偏心湄儿姐姐一个,我从小多半在孟府上长大,早也见过孟太太对湄儿姐姐有多偏心。” “那不过是小时,她总让姐姐谦让我罢了。” “就是如今,我看孟府送来的东西和人也都比给芸姐姐的多一倍!” 如此说了几回,孟湄才渐渐打消疑虑,如今生日,母亲怎可不现? 二人正说着话,那边宝瑞急匆匆来有要事禀报,周秉卿忙告辞吕元翰出院子,宝瑞这才道来:“跟螺茗儿偷奸的人给抓住了!” “哦是吗?” “一切尽在王爷计算中,那人果然是老仆里的人……”接着,宝瑞耳语几声,周秉卿脸上一时阴晴不定。 要知端底,且看下回分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