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连人带杯盏一起打了,打得底下那人晕头转向,两眼发懵,杯子碎了一地,孟湄还不解恨似的,抽手欲要打,一旁的周秉卿却捧住其袖道:“湄儿身上有孕,切勿动了肝火再闪了身子。” 说罢,周秉卿抬起一脚朝螺茗儿蹬过去,那螺茗儿不设防,正踢到胸口,疼得不敢叫,只跪在地上哭喊:“主子饶命,主子饶命!今儿是小的莽撞,不该冲撞了爹娘的晦气,小的滚出去便是了……” “我让你滚了吗?给我朝你主母跪着!” “是,是……王爷……主母,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主母看在小的伺候主母多年的情分,饶小的……” 孟湄冷眼瞪他道:“我若不看着情分早将你乱棍打出府去,不容你这等色胆包天的王八羔子在我身边恶心我,因见你年纪大了,也该配出去了,我便只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便则了,若有不实,你可休怪我无情!” 螺茗儿听至此才觉出不好,心下马上慌了,只嗫嚅道:“小的再不敢隐瞒一句……小的对主母忠心不二,绝不敢妄言。” 孟湄道:“好,那我就问你,今儿上午你在水月榭的山洞里会的是何人?” 螺茗儿登时面如土灰,汗流浃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周秉卿厉声道:“还不快说?你那相好究竟是何人?” “小的冤枉!今日小的一直在厨房帮厨,并未去过水月榭!” “还敢扯谎!”孟湄一拍桌子:“你这淫货的声音我打小听到大,便是捏起鼻子倒了嗓子我都听得出来!” “主母定是听错了……” 周秉卿道:“即便主母听错,我亦不会看错,你脚下那鞋子我今日可看得一清二楚,后府用度材料皆经我手,你这鞋子纳得不比平常,怕是你那情人送的,我劝你老实交代,若还嘴硬,休怪我用家法惩你!” 螺茗儿素闻这王爷向来御人如练兵,对待手底下的人从不留情,不禁吓得瘫软在地,浑身乱抖,只喊主子饶命。 周秉卿见他不肯吐口,心中不免狐疑,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动了真情,与那贱人早已私定终身?若真有此事,那孟湄颜面何置?府上名声何置?到头来还是他这正夫家教不严,管家不妥才生此祸端,若被孟母知晓,她老人家本来身体不好,如今又要雪上加霜,周秉卿想至此,心中更恼。 孟湄也诧异这日日看大的小子如今竟然这般嘴硬,心中不免愈加好奇那情人面目,因道:“螺茗儿,我再问一遍,你若还不交代,咱俩的情分也尽了,你也休怪我无情,往后我只当孟府白养你一场。” 螺茗儿如此又抽泣起来,声声哽噎却不肯吐出一字。 周秉卿见他如此,便只好叫人来绑拖出去打板子,孟湄见螺茗儿早已溺了一地尿,人也没个人样儿,心里早有不忍,却也恨他这般的不懂事,身为自己跟前的人却还做出这般下贱事,简直给自己丢脸,不觉郁闷在心,想起往日他从小入府,恭敬侍奉的模样便流下眼泪,只觉一片真心皆错付,难免伤心不已。 周秉卿见状,担心她因此动了胎气,忙唤来吕元翰诊脉,复又低声叫宝瑞查看澹台宴的动静。 孟湄虽无大碍,却也毫无胃口,只进了一点粥便歪在榻上睡了,周秉卿嘱咐吕元翰陪着,自己却去看螺茗儿,以免用刑的班头将人打死,又回来叫沐婴去盘问今日上午于府中不当差的丫鬟,如有疑问的皆报来名字。 正当焦头烂额之际,陆子岚来看孟湄了,周秉卿老远见他携荀安翩翩而至,忍不住想起今日所闻,那主仆行的断袖之禁又是哪一房?这府中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要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 王爷:这帮男的真不省心啊,心好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