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凌恒不觉在孟湄床上盹去,一睁眼,天已大亮,思及一宿未归,又在小姐厢房睡了一晚,恐落人口实,诟之不守男德,败坏了官家子弟的名声。 李凌恒正想着,一面急忙起身整衣,一面又畏手畏脚恐惊醒枕边佳人,却听院外窸窸窣窣脚步声音,窗下有人道:“昨儿你何故在外头守了一宿门?大雨天儿的竟不知躲躲?” “呦,太阳是打哪边儿出来的?难得春喜姑娘上心,既是妹子记挂,哥就淋了雨又如何!” “你个小油嘴子的奴才,少在这调戏我,仔细吵醒主子刮你嘴巴子。” “好妹子知道里头的没起,不嚷嚷就是疼咱了。” “睡在里头的可是昨晚翻墙的那位……” “正是叫你传绢子那位。” “那你我岂不是成全一桩好事?” “妹子是得了好名声,我却得罪了个人。” “谁?” “还能是谁,这院里谁不知那陆公子才得盛宠,这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陆公子昨晚吃了闭门羹,早有不快,若知还有这一桩情事,恐要剥了奴才一层皮。” “院里不说,他又没个证据的,空口白牙的谁又信呢。” “妹子不知,我从小在陆公子院里长大,我这尾巴一翘,他都知道我要屙屎撒尿!” “既是如此,你索性一问叁不知罢了。” “即使我不说,他也未必不知。” 二人正嘀咕,外面来人报,说曹操,曹操到,那陆公子正领了吕元翰来给孟湄瞧病,此刻二人在外头候小姐,务必要内侍通报。 “我就说咱干什么都瞒不住这公子,这下可好,倒是请了吕郎中来诊脉了!” “可小姐还睡着呢,他总不至于扰了主子清梦,他当他是个谁?不过是个没过门的偏房罢了,不如我领两个到前厅候着,只要不进后院也该没事。”春喜这厢去应对,螺茗儿当下急忙来敲门。 李凌恒倒是把门开了一缝道:“你休要慌张,且去备些吃食等小姐醒来用膳,我自会翻墙归去。” “那李公子,还请小的给您搭个梯子。” “那也不必,翻墙本就不是难事,如今白日晴天的,多个梯子也碍眼。” 螺茗儿应了出门,李凌恒回首,却见孟湄已从床上坐起,抿嘴笑道:“你既是想得如此周到,倒偏偏要同我不辞而别!我当是个梦,谁想醒来竟是真的。” 李凌恒忙回到床边,同她依偎亲昵道:“湄儿多心,只是时候不早,唯恐惊了孟府上下,落了些名声也不好。” 孟湄正醒得迷糊,双手兜他脖颈,哼咛娇嗲,李凌恒忍不住连连吻她樱口软唇,底下蓬蓬再起,又不好沉溺,只得狠心松口道:“听前头来报,你那表哥带了郎中给你瞧病,想来他也真心记挂湄儿身体,勿要他侯太久反倒冷了他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