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赛龙舟鼓声震天,众人靠岸观望,正是那龙头绑蓝旗的拔得头筹,众人得趣击掌,笑着又纷纷撂了银子愿赌服输。 李崇梅大喜,赏了那掌船小厮几两银子,又捡了几盘好菜并一壶菖蒲酒一起送过去。 那厢孟湄由陆子岚和庚修远相扶下船,李崇梅见其脸色蜡黄,知是晕船,忙吩咐把人扶进阁内歇着,又命李凌恒进去侍候,庚修远欲要作陪,孟芸拦道:“庚官人忙了一天倒不曾陪你两个姐夫吃酒,还是同我们到园里耍会子,我正也要问你那八宝珍盒的作法。” 庚修远只得嗳声应了,但叫了自己贴身的荣安到跟前嘱咐:“你留下替我好生伺候湄儿,切勿大意,有什么记得通报。” “爹,您放心,我都帮您看着,那李莽夫怎比得了爹。”这荣安与他哥哥荣宝不同,性聪嘴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甚得庚修远喜爱,出门也常带在身边,平日里也拣些金银小物与他。 陆子岚在边上瞧着,暗自取了几两碎银交于自己的贴身小厮荀安,荀安也不须问,偷偷地递给螺茗儿吃茶,螺茗儿哪有不懂的,说道:“跟你家爹说,主子的事自是奴才的事,我自小长在少爷房里的,哪有不知少爷心思的。” 荀安笑道:“好个小油嘴,也不枉爹平日里疼你。” 这厢众人回院子吃酒不表,且说孟湄要去阁楼内间歇息,李凌恒吩咐小厮把二楼内间一处收拾出来,孟湄刚至房间,却闻缕缕芳香,桌几菊瓶旁的香炉罩一只纱罩,并未燃香。孟湄问:“咦,这房内不曾点香,却是哪里来的香?” 李凌恒笑道,指了指床帐:“应是这香枕的缘故,仿的是《陈氏香谱》里做的玉华醒醉香,据说是用清酒拌牡丹蕊与与酴酴花捻饼,再以阴干,龙脑为衣。置枕间,芬芳袭人,可以清脑醒醉。” 孟湄笑:“没想李公子还懂制香之术?” “非也,是小厮福生调得一手好香。” 孟湄看了一眼李凌恒身边那小厮,生得面皮白净,眉目清秀,不觉心下一喜:“府上人才济济,可惜我身边倒没公子这样贴心伶俐的小厮日夜伺候香帐。” 李凌恒笑道:“我这粗人倒不懂什么香,想来倒是白白瞎了他的本事。” 说着,亲手扶了孟湄入帐卧好,螺茗儿上前合过鸳衾,几人落下幔帐,也都款款散去,李凌恒嘱咐福生也跟着螺茗儿在近前伺候,又走到门外叫人备下牡丹花粥待小姐醒来饮。 孟湄恍惚睡去,身犹如置舟上,浮于湖面,金光波影,一荡荡不稳,舟上柔撸之人看似李凌恒李公子,孟湄起身摇步而到他跟前,又见绿树水榭,榴花灿灿,只是船上水上四下无人,犹如二人进了世外野境般自在幽静。 “李公子这又是带我去何处?”孟湄梦中问道。 李凌恒只笑不语,片刻间,扶直蒿子,将船靠岸一泊,大手轻抚,壮臂柔挽,携了孟湄进到舱中:“此乃鄙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