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冲撞国运,这才致使宿州灾害连日不退。可这只是表面,更深一层,司天监没有看出来。” 段星玄挑眉讥笑:“除非连续观察记录,再借助八卦细细推衍,其中奥妙不得显现。” “司天监掌管司天监数十年,德高望重,自负资历深久,要司天监人人仰望而不得悖逆,除了他,任何人不得使用聚星仪,且时常不在司天监,每每回来身上的脂粉味连微臣这等微末之人都能闻见,既压了年轻人不得精进观星术,心思又不在星象上,如此之人,又怎么会整夜观察,看出里头隐藏的奥秘。” “子星起初微红,出生那日红光最盛,而昨夜微臣再观,已成紫光微亮。三皇子承大灾出生,来时携风带雨,遇水化龙,此为紫气东来,是大吉兆,三皇子命里不凡,是——将相之才。” “且宿州干旱是命定之灾,然灾后便是新生,经此一事,宿州必会繁荣昌盛,更上一层楼。” 段星玄一番话说得秦渊龙颜大悦,热血沸腾。 朝臣躬身拜下:“臣等恭贺陛下,喜得麟儿!” 秦渊难掩欣喜,若他若言为真,那沈霁便给他生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好儿子! 这司天监昏庸无能,先帝驾崩区区六年,便沉迷花红柳绿,肆意怠慢,更是拿着皇嗣和国运糊弄,实在该死! 当初先帝与他山野中相逢,知他无儿无女,引为长安第一观星师,多少人敬仰,如今天下大定,竟也成了这般庸碌这人。 秦渊沉声道:“来人,将司天监从刑部大牢提出来,朕要当众发落了他!” 不多时,司天监颤巍巍地被人带去殿中,神情软弱惶恐,哪还有从前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固然在大牢里吃了苦头,可但凡有骨气的清流,便是被冤下狱亦是铁骨铮铮。 长安昌盛繁华,纸醉金迷,司天监受万人敬仰,日日沉迷于情乐,早就忘了本心了。 陛下面容肃穆,司天监自知不妙,为求活命,忙叩首道:“陛下恕罪!臣自知老眼昏花,观星术有所退步,但还请陛下念在臣侍奉先帝多年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秦渊看着他的模样,沉声道:“你刚从大牢出来,如何便知道是自己老眼昏花,观星术有所退步 。朕记得你在大牢中,可是咬死不认,说自己一心为国着想,没有半句虚言,既如此,便是你自知话里有假,为了活命才诡言狡辩!” “你若说出实情,朕可免去你刑罚之苦,若不说实情,待你的底细被查的一干二净,朕自会依法处置你而不偏私分毫。” 司天监跟着先帝荣华一生,还从未想过会有今日,一时惊得额上不住冒冷汗,犹豫了好一会儿,可孰轻孰重,始终还是自己的命要紧啊。 当初那天象一开始,其实根本就没有福祸相形,而是只有祸象,没有福象。 那所谓福相是陆氏派人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又恩威并施,说不这么办,陆大人就会将他在怡红楼奸/污清倌致死的丑闻上表陛下弹劾他。 陆大人虽只是正五品上的官职,可位列御史中丞,主掌纠察百寮,监察执法,有弹劾百官的权利,权势颇高。 虽品级不高,可实在位高权重,若是被陆氏盯上了,那他这些事就瞒不住了,一旦被联名弹劾,那他恐怕官职不保,因此星象所言,也是他添油加醋了一番告诉陛下的。 所以一开始在祸星上添了福祸相形,模糊不清,也是为了给陆才人的孩子添一个福相。 谁知后来祸星红光大盛,他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陛下,消息却不知怎么又传到了陆大人耳朵里,逼着他将实情告知。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天象本就是如此,便是如实相告也无妨,谁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居然是置死地而后生的大贵之相。 一处错便是处处错,他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若是不说,那便是死路一条,陆氏死活又于他何干。 司天监忙跪下叩首,沾血的胡须随着动作磕在地上:“陛下恕罪!臣都说!” “星象之事确乎是臣疏忽,不曾细细观察才惹出这样祸端,但从一开始,臣也是被人胁迫才如此情急将此事告知于您的陛下!” “两个月前,臣所言福祸相形中的福相,是陆大人威逼臣添上去的,意图为陆才人腹中的孩子添一分吉祥而争宠,其实并无此事,而后续臣发觉红光大盛,祸星撞国运,臣虽觉得不妥,却还在斟酌,不知该如何上表,也是陆大人说此事事关国运不可怠慢,让臣及时上告天知。加之臣观星不清,这才惹出许多祸端,险些冤了三皇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