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打量着四周,觉得一时半会难以找到药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个小铜器,贴在她的脚踝。 丞相被冰的一个激灵,却被少年的大手握住。 “殿、殿下,这于理不合……” 他忽的抬头看她一眼,紧紧咬着牙,眼周已经泛红了。 崔锦之立刻哑声了,忍不住碰了碰少年,“殿下不必担心,不过就是扭伤了脚,休息两日便能好了。” 祁宥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便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良久都未曾开口。 崔锦之动弹不得,挣扎了好半天都没能挣脱开,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索性由他去了。 “大皇子也太沉不住气了,在宫宴上便挑衅地看了臣几眼,臣找了个借口离席,他果然便跟着出来了。” 她干巴巴地解释道,“他想借猎鹰挑起你和三皇子的争斗,只是没想到殿下处理的这般好,一时间气不过,就抓了臣一下,臣想躲开,却……” 祁宥心中血意燃烧,但面上不曾显露半分,突然开口打断她:“那杀了他,好不好?” 崔锦之一顿,过了半晌才语重心长地开口:“杀人不过是一时之策,殿下杀得了一个,还能杀尽天下人吗?” 为何不能? 祁宥漫不经心地想着,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认真分析的样子,心头好似被一片轻柔的羽毛撩动。 崔锦之还未察觉,自顾自地继续解释着,什么“大皇子并不简单”、“自小不受宠爱,性子有些偏执古怪,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之类的话。 说的口干舌燥了,她才停下缓了缓,仰头望着祁宥,只见这人呆愣愣地盯着她的面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锦之咬了咬牙,狠狠锤了少年一下,“臣在同殿下说事呢!” 少年干咳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老师,我在听。” “哦?”丞相平静道,“那殿下说说臣方才讲了什么” “呃……祁淮怎么来着……” “咚!” 丞相无情地赏了一个爆栗子,少年委屈巴巴地捂住脑袋,还是执拗地凑到她的身旁,“老师都不心疼我,方才在宫宴上,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崔锦之叹了一口气,郑重道:“祁淮……前世因为魇镇邪术一事被赐死,殿下必要当心此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臣从不怕殿下和他们正面起冲突,怕就怕这种不知会从哪个阴暗之地蹿出来的人。” “知道了。”祁宥心口温热。 “臣方才看他神情,总觉得古怪的很。”丞相眉心微动,“臣明明与他交集甚少,不知怎得,总觉大皇子看向臣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少年垂下眼帘,遮去了眸中的杀气,又乖巧地笑了笑,“老师不会有事的。” 他眼角微微挑起,淡漠地想着。 如果真的威胁到了老师,干脆找个机会,杀了祁淮算了。 ------------------------------------- “砰!” 一个花瓶应声落地,四散的瓷片迸飞,祁淮额上青筋暴起,眼神阴翳晦暗,他怒不可遏,又伸出手狠狠砸碎了一个摆件。 一个蛮族生的异种,竟然也能对他大打出手! 明明、明明他才是大燕的长子,为何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令和帝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