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很特别。”李卓曜走上前,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指着画上的年轻男人,转头对周楚澜说,“这人的身影怎么跟我有点像。” “巧合而已。”周楚澜伸出拇指,用指腹把外玻璃上的一块污渍撇干净。 “这是谁啊?” “跟你一样,也是来加油站的客人。” “那能不能也送我一张。”李卓曜凑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可以。” 李卓曜喜笑颜开,刚准备道谢,鼻子一痒就打了个喷嚏,顿时觉得身上有点冷,一边用手搓着胳膊取暖,一边问“你家有感冒药吗?”,他吸吸鼻子,讲话已经开始带着鼻音。 “刚淋了雨,我好像有点感冒。” 这时候,水开了,烧水壶发出“咔”的一声跳闸声。 周楚澜撕开一包黄连感冒灵放进玻璃杯,又倒上水,杯子里的水开始慢慢变成黄褐色。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冰糖,捻了一小粒丢进杯子里,拿勺子不停搅拌着,铁勺碰着玻璃杯壁,发出近似环佩叮咚的声音。 “你想去哪里画。”他接着刚才的话题,没有停下手上搅拌的动作。 “就那幅画上的地方,远不远?” “不远。这里是我家的生姜地,就在屋后。” “那这些白花都是生姜花?生姜也会开花?。” 李卓曜有点小小的惊喜。他从来没见过生姜花,更没想到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生姜,开花的时候居然这么美。 “对,不过要到七八月份才开。” “喔,有点可惜。” 周楚澜收起勺子,用手试了一下杯壁的温度,随后把杯子递给李卓曜。 “喝吧。” “谢谢。” 李卓曜喝不了苦药,回回都要加糖。他吞了一口杯子里的药水,冰糖的甜把黄连的苦盖了七七八八,温暖的药通过喉咙流遍他的全身,暖暖的。 “洗澡间在那边,挨着卧室。你晚上睡楼下,我睡楼上。” 周楚澜找出一件白色的短袖,一条灰色的卫裤和一条新毛巾递给他。 “毛巾跟衣服都是新的,洗过了。”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拆开手里那只绿色细毛牙刷的包装,用开水反复烫洗。随后甩了甩牙刷上的水滴,递给李卓曜。 李卓曜拿着这些东西,推开浴室门,里面很宽敞,打扫的也非常干净,台子上放着一瓶生姜沐浴露,他拿起来摇了摇,还剩一大半,瓶子外面也擦的干干净净。墙壁上还贴着瓷砖画,都是周楚澜的作品。 整个浴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生姜味道,微苦但温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