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回来,黎珠吃了一口,吐了:“他们家现在做得怎么这么难吃?” 陈五尴尬道:“店开大了,老板肯定就让学徒做。” 他把饭菜倒进垃圾桶,想叫外卖,黎珠道:“不用了,让保姆打杯蔬果汁,喝也喝饱了。” 黎珠工作起来,吃喝都是不挑的,剧组吃盒饭,她也跟着吃盒饭,但要是闲下来,那就极难伺候。陈五跟着她多年深有感触,她说要喝蔬果汁,自己就去厨房榨,请来的保姆要是不会挑水果,榨完还得倒掉。 陈五平时在外头风吹日晒,本来跟她一个年纪,看起来像大十岁,这会儿毛头小子一般端着果汁过来,黎珠忍不住叹了声: “回去休息吧,这里是银城不是香港,也不是上世纪整天有帮派说要绑架我,不用你时时看着。” 既然她这样说,陈五就笑道:“好好好,那我去玩了,要是保姆不满意,我再换一个。” * 三月一到,气温回暖,银城换上了翠绿的新装,公路两旁淡粉洁白的玉兰花含苞待放。 “楚晏拿了年终奖,梁斯宇也这周辞职,他俩要办婚礼了,叫我当伴娘。江老师,听说当了伴娘的人三年都不能结婚哎!”余小鱼下了班,在恒中办公室里学英语。 江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都是迷信。你好好做听力,怎么又看微信了?” 余小鱼哑口无言,然后找到了攻击点:“居然说我迷信,你年会的时候还说穿一身黑不吉利!” “你那蓝裙子挺吉利的,可以穿去当伴娘。” “不要,你给我订做的太显眼了,穿上抢新娘风头。”余小鱼说,“我去中心商场租一件。” 现在实体店衣服太贵,网上的评价又褒贬不一,还是实地看完再租比较划算。 江潜笑道:“决定了?真不要我再给你挑一件?” 余小鱼有点心动,但还是怕他眼光太好,“你不要管嘛。” “婚礼是哪天?” “二十五号周六。你也要过去,不许迟到,也不要穿得太高调。” “我出门都穿西装。” “我的意思是不要像年会那样,人家不看新郎了,都看你!”余小鱼咬着铅笔。 江潜拍了下她的手,把笔拽出来,“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这玩意吃下去要变傻的,以后记忆力只有七秒。不要说话了,认真做题。” 余小鱼又蹦出一句:“你好凶啊,以后辅导小朋友做作业不可以这么凶。” 小朋友? 江潜看着她戴上耳机,刷刷写起听力来。 “头垂那么低,眼睛不要了?”他右手把她的脑袋往上扳了十厘米。 ……还什么小朋友,他管她都管不过来! 他转过头,关掉工作页面打开邮箱,给某个法国酒庄的老板写了封邮件,说要订购一箱窖藏葡萄酒作为结婚礼物,要最好的年份,加急空运。 ……给新娘红包应该就可以了吧,她是芳甸资本的员工。 江潜很少参加婚礼,对这些送礼的讲究不熟悉,此时莫名无心工作,坐在电脑前将心比心,思考着自己结婚想收到什么礼物。 好像没有特别想要的? 他又看了眼埋头做题的学生。 有一条小鱼就够了。 傍晚五点多,春天的夕阳从窗外的高楼之间沉下去,光芒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线,把她握笔的手都染成了金色。 办公室极静,只有恬静的呼吸声。 记忆的闸门在那一刻突然开启,他仿佛又看到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办公桌上、想拉住他又不敢的委屈模样。他是记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她抽噎着求他不要赶她走,她以后可以做得更好,可他连直视她流泪的眼睛都不敢…… 江潜去冰箱里拿了个巧克力慕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