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的工作不算轻松,这种不轻松除了因为体力上的消耗还来自精神上。 院里老人们的脾气五花八门,好的非常好,坏的非常坏,乔意玹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老小孩”。 社工们有时候要花大量时间处理老人们之间的矛盾,他们就像幼儿园的孩子,为了一点小事都能互相敌视起来。 遇上语言不通的老人,乔意玹只能找懂当地方言的同事帮忙调解。 偶尔也会遇到十分有趣的老头老太太,安娜就是其中之一。 安娜今年75岁,除了英语外,还会流利使用好几个门语言,见多识广,经常和社工们谈自己年轻时候的精彩事迹。 虽然听起来有点吹嘘的意思,但是听多了又会发觉有些话有一定的道理。 她说自己年轻时交往过无数男朋友,有几个男友还是同时交往的,而且他们几个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同住的老人大多数觉得她在编故事,但乔意玹很配合她,就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这种生物,其实很好搞定,你只要满足他的虚荣心,想尽办法让他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就可以了。” “噢?” “比如,对每个人都说他是最帅的,最大的,最粗的,活最好的,最体贴的,最难忘的……” “原来如此。”乔意玹听完默默笑了。 过了一会儿,安娜又略带遗憾地说:“当然这一套对很多女人也管用,我就是因为信了这套鬼话才被有个人骗了。” “那你骗回去了吗?” “没有,因为他确实最难忘。”老太太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乔意玹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大约人一生中难免要遇上几个难忘的人吧,尽管有些难忘与深情无关。 对祁羽来说,乔意玹已经变成了那个当下难忘的人。 原本已经决定不再找她,但是在感知到岑溪他们已经发现蹊跷后,他思虑了两天还是决定找一趟乔意玹。 好吧,这事完全可以打电话说,但他就是突然想见见乔意玹。 祁羽找来的时候,正值乔意玹的休息日。 一阵敲门声干扰了她的懒觉。 “谁啊?” 她将门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杵在门口,将大部分光线都给挡住了。 “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乔意玹转身回屋,祁羽随之进门。 “没有谁告诉我,我自己查出来的。” “别忘了,你的证件还是我给你办的,Zoe。”他叫了她的假名字。 “找我有何贵干啊?” 祁羽能找来,乔意玹不算意外,她知道自己始终都是在赌运气罢了。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吗?” 乔意玹背对着祁羽,低头笑了,想了想问:“那现在看完了,然后呢?” “让我多看会儿呗。”祁羽觉得这个女人也忒无情了点,是谁一路护送她到现在都忘了吗? 乔意玹不知怎的想起平日里老太太安娜说的一些“箴言”,转而问:“你很想跟我上床吗?” “想,非常想。”祁羽神色坦然,答得也干脆。 “那你记得你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吗?” “不记得。”祁羽连数都懒得数了,因为一时半会儿也数不完。 “对你来说,我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乔意玹还以为祁羽会说出那套“你最特别”之类的花花公子语录,结果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人推倒在床。 “你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乔意玹非常慌,但见祁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压着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试过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难忘的吗?” “有吧,但是时间一久,还是会忘。” “如果我说,我想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