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被爱的时候,对方是会跟着一起痛的。 心脏的抽缩感渐渐平息,尤簌低头抓紧那盒润喉糖,指尖泛红。 “别哭了。” 尤簌又听见他耐心地轻哄。 微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她红肿的眼。 蒋驰期揽她腰,把人抱在怀里,小声安慰,“爷爷去世伤心我知道,但别因为我这点事儿再掉眼泪。” “哭一天了,你男朋友的心也疼一天,让你男朋友的心歇会儿行么?” …… 降生在这个世界要十月有余,但消失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三天之后,丧事已经全部办完。 爷爷的东西被她亲手整理好,静静地封在一个牛皮纸箱子里,安置在衣柜顶上,和他整个人一样消失匿迹。 不过三天,尤簌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这件事就像一根软刺,时不时想起还是会难受。她准备躲到角落小声哭的时候,也总会被蒋驰期揪出来,塞到他怀里哭,不让她一个人消化。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能接受爷爷不在的事实。 这是在家吃的最后一顿午餐。 尤簌和蒋驰期并肩提着几盒从饭店打包好的菜,上楼,准备吃完后去赶高铁。 不知道其他人的情绪管理能力如何,但尤簌最近发现自己只想沉浸在没有波动的心情中。 就算是痛苦,也甘心沉溺其中,甚至专门去软件找亲人去世的帖子共鸣,一遍又一遍,不愿踏出罩子。 但好在蒋驰期性格霸道,且敏锐,能分辨她到底是真的有感而发地难过,还是自讨苦吃地难过。 分情况对待,软硬兼施。但更多是慢慢哄,抱在怀里听她讲之前的故事,让她自己抒发。 楼梯扶手上刷着深绿色油漆,走廊有人放了茉莉盆栽,小簇的白花开着,染了满层香。 尤簌走近看了一眼白花,睫毛下意识微颤,过了几秒才拿出钥匙开门。 十一点四十,爸爸十一点半下班,一般十二点赶到。 他们的高铁在下午三点多的,时间安排得很紧。 钥匙落在玄关柜上发出轻响。 尤簌回头,无意间看了眼沙发,却看见尤江枫已经回来了。 他体型也消瘦不少,但大抵是中年人的特殊功能,表情已经不再沉痛。 “爸爸,你怎么没上班?” “领导说可以早点回来,我就提前下班了,”尤江枫拍了拍身下的沙发,面容和蔼地招呼他们,“过来坐。” 但看眼神,更多是在跟蒋驰期说。 尤簌悄悄抵给男人一个目光,接过他手中的袋子一并提到厨房。 刚迈进厨房,就看见任槐柔坐在轮椅上偷偷瞄着外面。 她家的厨房推拉门下半部分不透明,任槐柔坐轮椅躲得刚好,奇怪的合适。 “妈……” 女人朝她嘘了一声,又毫不避讳地专心盯着看。 尤簌也被她神秘的表情感染到,不自觉地塌下腰也扒着门边偷瞄。 尤江枫和蒋驰期两人坐的位置不算近,蒋驰期背对着她们。 谈话声音并不高,听不太清。 “这个男生是你……” “……男朋友。” 尤簌攥了一下手心,声音很轻。 任槐柔小小地张了下唇,又仔细打量了蒋驰期几遍,募地才淡笑着夸道,“眼光不错。” 她思量了一会,又侧过眸轻声问。 “簌簌,你现在已经可以和男生正常接触了吗?” “嗯……可以这么说,但他好像最特殊,其他男生现在可以慢慢建立正常说话的关系。我会争取慢慢变好的。” “那就好。” 任槐柔舒了口气,没多问,怕给她负担。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