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陌生。 我的哥哥不会带着迟疑的语气喊着自己心爱的妹妹。 可是,我的手定在铜黄色门把上,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转动。 明明……不可能是他。 可是我还是回头了,走到床前。 他还是那个姿势,雾蓝色的瞳孔眼睛开始有发亮。 他在看向我。是在那晚火烧的家族府邸分别后第一次正眼看我。 那双眼睛和哥哥不同,是新生的,像是初见一般看我,呢喃着象征血亲关系的亲密的词汇,却余不见任何与此过去有关的感情。 我再次尝试开口,喊出那个可以代替哥哥的称呼的名字:“艾利克斯……” 那人困惑的眨眼,带着肯定的语气:“01……那是我的名字。” 我看着那双眼睛,凑近与他对视,直到那双眼睛里可以看到自己:“艾利克斯……那是你本来的名字。” 听完我的答案,他的眼睛开始垂到一边,往一侧看了看。 像是在找什么。 我看到他的嘴唇张开,又闭上。 像是要反驳什么。 最后,他终于开口:“我不记得……有这个名字,”抬眼看向我:“能给我……讲一讲吗?” “……好。” 我向他讲我们的故事,在那片森林里的一座宅邸的故事。有爱他的父亲和妹妹,也有他频繁相见的好友索尔,在那所房子里一起称得上是幸福的经历。 我的哥哥,艾利克斯·L·贝西墨在他妹妹的眼里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尽可能的为自己的妹妹,为家族争取荣耀。 他能在战斗中迅速从背包里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离不开他在晚上重复练习应对实战的迅速反应。 他能顺利吟唱圣裁密语,那些密语是圣水加持的拉丁文,离不开每晚在睡着时都能听到哥哥的在睡梦中不自觉的背诵。 他在学成毕业后每次跟随父亲的征讨血族战役中完好归来,离不开他在教院的优异成绩和与队友的实战演炼。 直到十八岁生日宴,被血族的托瑞多族的莱兹掳走前,他一直是尤菲米娅的好哥哥,贝西墨家族的荣耀,血猎中的优异战士。 他在我诉说的过程里没有任何的表示。对我讲过的经历,像是我讲的是和他并不相关的人。 时间在我向他讲述过去时缓缓流过,直到十点的钟声响起。 他只是开口道:“索尔……熟悉。” “那是你的最好的好友!”对于哥哥念叨的那个名字,我略显激动:“……虽然你表面不是很喜欢他,但是还是很重视他的,作为妹妹的我能看出来!”我拍着胸脯道。 对此,他没有答话。 好像只记得了索尔的名字。对于索尔的事,现在的他没有想法探究。 确认是沉睡在土壤的的种子,哪怕焦急的自己给它浇了水,它仍然没有冒出芽的迹象。 却仍然可以期待。 已经盛开过的花枯萎后再浇水,根系已经死亡还是活着都不知道。 这种似是而非的等待是折磨的。 我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快要到10:30。奥薇儿告诉我的他们用餐时间是十一点。必要时要提前半个小时回到格雷的起居室。 突然回过神来,这个方向和刚刚哥哥开口说出将过去的事告诉他时,他转头望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个方向除了便于客人办公的桌椅之外,还有墙上的钟表。 哥哥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看钟表呢? 埋下了这个疑问,从床侧起身,向着身旁仍然躺在原处的哥哥说道:“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在离开时,受到一股拽力。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发现他起身坐到床上,攥住了我的手腕。 “……哥哥,时间到了,我们可以下次再聊,可以吗?”我安慰道。 他仍然攥住,力道不变。眼睛聚焦,看着我,像是一个盯着的猎物。不,和格雷不一样,没有攻击性,手却牢牢攥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 “……艾利克斯?” 他盯着我,没有答话。 就像书中的猎人身边的猎狗。 由猎人发号施令,它负责擒住猎物,等待由猎人验收。 身后窗外的一声短促的鸦鸣划破了房间的寂静,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闷,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窗外渗了过来,被握住手腕的m.zzwtWx.COm